且此珠与原主神魂有契,若原主未死,尚存一线感应,你毁珠之举,等于直接向对方宣告位置。”
“那岂不是进退维谷?”
柳洞清苦笑。
“未必。”
胡尚志眼中精光一闪,“既然避不开,不如顺势而为。”
“什么意思?”
“师兄可还记得我先前所说??若两宗修士相互采炼,竟能突破原有道体桎梏,甚至让南华道体跻身七小道体之列?此事虽为禁忌,可若有第三者介入,取其精华而不涉根本,未必不能另辟蹊径。”
柳洞清一怔:“你是说……利用这阴灵珠,参悟其中道意,却不真正走南华道宗的路子?”
“正是!”
胡尚志低声道,“我们玄宗虽以炼妖之术立派,但祖师也曾融合血元之道,对阴煞、阳罡之变并不陌生。
若能借这阴灵珠为引,窥探南华道宗‘点化身神’的玄机,再结合我宗《九转妖形诀》中的‘神藏篇’,或可走出一条新路??既不失我宗本源,又能吸纳他山之石。”
柳洞清闻言,心头豁然开朗。
他素来聪慧,只是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因果震慑,未能转念。
此刻经胡尚志点拨,立刻意识到这阴灵珠虽是祸根,却也是机缘。
正如烈火可焚屋,亦可炼金;剧毒可杀人,亦可入药。
关键在于持火者能否控火,用毒者能否解毒。
“好!”
柳洞清眼神渐亮,“既然天送机缘,我岂能拒之门外?只是……此事须得隐秘行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我手中有此物。”
胡尚志笑道:“师兄放心,我自有办法遮掩气息。
况且,咱们玄宗遗脉居于北荒边陲,远离南疆纷争,只要不出大荒山脉,寻常修士难觅踪迹。
倒是师兄需得尽快闭关,趁此珠灵性未衰,尽早参悟。”
柳洞清重重点头。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沿丹海忽然开口:“等等。”
二人皆是一愣,转头望向他。
沿丹海神色凝重,缓缓道:“你们说的虽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此事太过巧合。”
“何意?”
柳洞清问。
“这阴灵珠,为何偏偏落在你手中?而且是在你独自巡山之时?”
沿丹海目光如刀,“南华道宗弟子不会无缘无故将此等重宝遗失。
更何况,据我所知,南华道宗豢养阴灵,皆以秘法封印于识海深处,除非身死道消,否则极难脱落。
你所得之珠,竟完好无损,毫无破损痕迹,反倒像是……被人刻意留下。”
柳洞清心头一震。
他回想当日情景:那夜风雨交加,他在断崖边发现一名黑袍修士伏地不动,周身无伤,唯独眉心一点青痕,似被某种阴邪之物侵袭。
他靠近查看时,那尸体忽然化作飞灰,只余此珠坠地。
当时他只当是对方功法反噬而亡,未曾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