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晶莹剔透、宛如水晶薄片的鱼生，旁边配著碧绿的蘸汁；
一盅热气腾腾、汤色金黄的灵禽燉汤；
几样时令灵蔬，青翠欲滴；
还有一壶酒，酒液呈现出温润的琥珀色，在玉壶中微微荡漾。
最显眼的，是旁边一个巴掌大小、用某种灵植叶片包裹的饭糰，散发著清新的草木香气。
韩浪的目光落在那饭糰上，眉头微挑。
这似乎…不是以前那些奢靡菜式？
女子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边优雅地布菜，一边轻声解释道：“这是『青玉团，选用清晨带露的灵米，辅以三味清心凝神的灵草汁液蒸製而成。掌柜特意交代了，这是您今日的『免费早餐。”
她顿了顿，眼波扫过韩浪略显惊讶的脸，补充道：
“勾栏精舍的规矩，客人若有点选仙子侍奉或当日消费额达到九百枚凡品灵石，次日清晨，可免费享用特製的『青玉团与『清露茶一份。公子昨日未曾点选仙子，但……”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韩浪腰间瘪下去的储物袋，“……消费额是达到了的。”
免费早餐？
青玉团？
韩浪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心头那股憋闷感稍稍缓解了一丝。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大概是那黑心掌柜榨乾他之后，唯一施捨的一点“人道主义关怀”了？
“酒菜是掌柜送的，给您压压惊。”女子布好菜，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自然地拿起酒壶，为韩浪斟满一杯琥珀色的灵酒，“公子慢用。奴家清音，在此为公子斟酒助兴。”
她声音依旧清冷，並无刻意討好，只是陈述事实。
韩浪看著眼前这明显价值不菲的酒菜，再想想那“免费”的青玉团，一时间有些摸不准那胖掌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怕把他逼急了掀桌子？
还是另有所图？
他压下疑虑，坐到桌旁。
折腾一天，也確实饿狠了。
那青玉团入口，灵米软糯香甜，带著一股清凉的气息直透肺腑，仿佛能涤盪精神疲惫。
灵酒入喉，温和醇厚，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舒缓著紧绷的肌肉。
清音安静地侍立一旁，素手执壶，只在杯中酒尽时无声添满。
她的目光偶尔落在韩浪身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尤其是当韩浪体內金字变功法自然流转，体表那层淡金微光一闪而逝时，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波动，快得如同错觉。
酒过三巡，菜去大半。
韩浪连日来的疲惫和紧绷，在这灵酒美食和难得的静謐中，稍稍缓解了一些。
这时，清音放下酒壶，走到房间一侧的古琴前，款款坐下。
“公子若不嫌弃，奴家为您抚琴一曲，以助酒兴。”
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距离感。
韩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清音指尖轻拨琴弦。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