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的搏杀，让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疼得厉害。
他把船里那两只大龙虾搬上岸，仔细盖好湿布。
这才背上鬼手陈的渔具包，朝著村子另一头的破木屋走去。
村里已经有起早的渔民在码头上修补渔网。
他们看见姜河从船上下来，一个个眼神都跟见了鬼似的，透著古怪。
昨天那条大黄鱼的事，早就在这小渔村里炸开了锅。
都说老薑家祖坟冒了青烟。
可这小子，怎么又一个人出海折腾了一整夜？
“小河，你这是……又捞著啥好东西了？”
一个平日里还算熟络的婶子，伸长了脖子问。
姜河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好东西，白忙活了一晚上！”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黑熊那伙人昨晚在海上吃了那么大的亏，这口气能咽得下去？
他们不敢认自己电鱼，那这盆脏水，不想方设法泼到自己身上才怪。
果不其然，他没走几步，身后就飘来了压低了嗓门的议论声。
“哎，听说了没？黑熊那条船，昨儿夜里在海上趴窝了，说是让老薑家这小子给阴了！”
“不能吧？就他？哪儿来那么大本事？”
“谁说得准呢。这小子落了回水，邪性著呢！还有人说，他这是把魂儿卖给龙王爷了，不然哪能天天都捞著宝贝！”
姜河全当是耳旁风，懒得回头。
他推开鬼手陈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里，老人正对著那截乌木发呆，手里的砂纸磨得极慢。
看见姜河，陈通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
“回来了。”
“陈伯，东西还您。一样没少，也没弄坏。”
姜河把渔具包轻轻放下。
陈通没去看渔具，反而死死盯著姜河的脸。
“黑熊的船，是你小子搞的鬼？”
村子就这么丁点大，屁大点事都藏不住。
姜河没认，也没不认，只是反问了一句。
“陈伯，要是有群耗子天天在你家米缸边上刨洞，还想把米缸都给端了，你是打，还是不打？”
陈通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他沉默了。
许久，他才低下头，继续用砂纸打磨著手里的乌木。
“镇上收水產的，不止国营饭店那一家。东街有个福满楼，老板外號『笑面虎，姓李。他跟黑熊，穿的是一条裤子。”
姜河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