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憋了一路了。
姜河看著他那双烧得通红的眼,心里清楚:
今天这事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这老头能当场把他扔回海里餵鱼。
“陈伯,我落水之后,脑子里就多了点东西。”
姜河想了想,开口道。
“闭上眼,我的周围有什么东西,活的死的,我都『看得见。”
姜河只说了一点。
其实他之前还偷偷溜去陈通的船那边,隔著油布探过一次。
否则小屋距离船那么远,他不可能探知得如此详细。
陈通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骂一句“放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小子,捞上了没人见过的锦绣龙虾。
一口就说出了“海龙號”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刚从龙口水道的鬼门关爬出来,就说那条海鱔肚子里有宝贝。
邪性!
这小子,从头到脚都透著一股子邪性!
陈通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不管你脑子里多了个啥,是龙王爷还是阎王爷。”
他指著那片还在泛红的海水。
“你现在,给老子『看清楚,那条畜生,钻哪个洞里去了!”
姜河点点头,重新躺回甲板上。
他將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到了脑海中的感知地图上。
海水,礁石,还有无数细小的生命波动。
没有。
还是没有。
那个巨大的红色光点,消失了。
“跑了?”
陈通在身后冷冰冰地问道。
“不。”姜河又探了一会,“它还在。”
“它把自己埋起来了。”
姜河猛地睁开眼,指向船头左前方,大概七八米远的一处崖壁。
“那儿,底下有个沙坑。”
“它把自己埋进沙子里了,就露了个脑袋在外面换气!”
陈通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翻滚的浪,什么都瞧不见。
但他没有怀疑。
“把大衣穿上!快!”
他又从木箱里翻出一卷细长的钢丝绳,一头系在鱼叉的末端,另一头,死死地绑在了船的绞盘上。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船舵前,双手紧紧握住舵盘。
“小子,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