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危机,並未解除。
船舱里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並且还在持续上涨。
小船的速度越来越慢,每前进一米,都是在跟死神赛跑。
“哥,你没事吧?”
赵川扔下木板,爬到姜河身边。
姜河摇了摇头。
他现在冻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撑著给陈通指引方向。
“再往前……绕过那根桅杆……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船上的每个人,都到了极限。
魏铁山泼水的胳膊,重得像灌了铅。
鲁小笙的双手,被木桶磨得鲜血淋漓。
陈通握著船舵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船,就是一口正在下沉的棺材。
海水已经没过了脚踝,又漫上小腿。
“没用了!哥!水太多了!”
赵川手里的破木板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他整个人瘫在水中,只剩一张脸还露在外面。
魏铁山还在机械地往外泼水,可舀出去一桶,船舱里立刻就涌进来两桶。
鲁小笙咬著牙,还在坚持。
她的双手已经磨烂,鲜血混著海水,染红了木桶的提手。
“都他娘的別嚎了!”
陈通嘶吼一声。
“死在海上,也得给老子站著死!”
他吼完,自己却猛地咳嗽起来。
船身,又是一沉。
完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这两个字。
“別舀了。”
一个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姜河。
“哥?”赵川愣愣地看他。
“省点力气。”
姜河的体力已经恢復了些许。
他走到那根铁肋木旁边,伸手在上面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