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内,邬暮雪跟陆境在崖壁寻到一处洞穴。
这洞穴应是哪位前辈修炼之所,只是早已废弃,洞内杂草丛生,遍布蛛网,巨石之上亦落满灰尘。
陆境卷起袖子,将洞内简单打理了番,接着盘膝坐在巨石上提议为邬暮雪疗伤。
邬暮雪没拒绝他的好意,一番运功疗伤后,他煞白的脸有了点血色,精神也恢复许多。
“谢了。”
陆境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点。”
他语气低落,为没能帮到邬暮雪更多而愧疚。
邬暮雪笑了下,认真道:“已经够了。”
又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佛手门?难不成也对佛手丹感兴趣?”
陆境摇头:“乾春门出事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前段时间得知佛手门在以幼童养花,便一路追查过来,没料到会在此意外碰到你。”
邬暮雪了然,这消息自然是百晓生放出来的。
“以你的性子,此事定会查个究竟,所以事实为何?佛手门当真如圣裁堂所说作恶多端?”
知道邬暮雪跟圣裁堂不共戴天,陆境斟酌言语道:“赏花会当日,一入佛手门,我便派师弟前去秘密调查,后圣裁堂到来,我与师弟失去联系,后来好不容易才再见面。”
“师弟告诉我,佛手门后院有一密室,密室向下修了几十米,里边的场景简直骇人听闻。”
他说到此处,情绪蓦然激动起来:“枉我先前还替佛手门辩解,这个宋邀岂止作恶多端,他简直没有人性,就那么死了都便宜他了。”
“暮雪,你知道吗?佛手门密室内摆着很多粗口花瓶,每个花瓶内都装着个幼童,他们是佛手花的养料,那些无比鲜艳的花朵吸食他们血肉,自他们口中长出,花一开,他们的命也没了。里边数百个花瓶,能熬到开花的寥寥无几。我虽未亲眼目睹,可听师弟口述,已能想象那地狱般的场景。”
“那么多幼童被活活折磨死,要我说,圣裁堂此举简直大快人心,如此奸恶之徒不除,天地难容……”
他说的激昂,察觉邬暮雪脸色不对,话音才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暮雪,你别多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对、对不起,我说错了,你别生我气。”
邬暮雪沉着脸:“我有什么好气的,连你也认为,是我乾春门作恶多端,才招来灭门之灾的吗?”
陆境嗫嚅:“没、没有。”
“没有?你心底当真也是这么想的?你就没有一刻怀疑过乾春门?”
陆境长叹口气:“旁人我不知,但暮雪你,我是绝对信任的,我相信你绝不会做昧良心之事。”
他顿了顿,又小心道:“不过暮雪,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这段时间,我私下认真调查过圣裁堂,他们行事虽极端,但所杀之人确实都恶贯满盈……”
邬暮雪揉揉眉心,打断道:“够了,不必说了。陆境,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我都选择相信爹娘,相信乾春门同门。”
类似的话,百晓生也曾提起过,只是没陆境说的这么直白。
他知道陆境是真把他当成兄弟,才会明知逆耳,还要说出这番话。
*
其后的时间,邬暮雪兀自运功疗伤,陆境留下瓶疗伤灵药,便去洞口为他护法,以免外物打扰。
之后几天,还真有不少妖兽嗅到血腥气来袭,但都被陆境解决了。
有的妖兽等级低,轻松便可解决,有的却要废很大一番力,陆境身上不时也会添几道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