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之后就找回来了。”秦说云点点头,没想到他还会关注这个,他欲言又止:“我后来去看监控的时候,觉得赵……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你不要说话说一半。”谢直没听懂,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般开口告状:“都是秦说云因为那个贝壳跟我吵架,不然也不会、”
“谢直。”沈殊冷下声。
谢直下意识噤声,他害怕而迷茫地看着眉眼低沉的沈殊,眼里依然没有自己犯错了的觉悟。
他觉得歉意和愧疚,是因为他们闯祸这件事导致了沈殊离职,而不是因为他在不该发泄情绪的时候跟秦说云吵架。
甚至到这个时候还在推卸责任。
沈殊对此非常失望,一个人蠢,不会说话,这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为他所做的事付得起责任和代价。
但偏偏谢直没有,他甚至连自己被人利用了都还不知道。
“没有谁该为你的脾气负责,谢直,如果我真的要追究责任,该负责的绝对是你而不是秦说云。”
“你也一样,想做什么事,就拿出你的能力来。”
沈殊言尽于此:“都出去吧。”。
结束了对这俩人的教育课堂,沈殊终于脱离研究院,开始了修养的日子。
春日已经缓缓过去,天气越来越热。
回家后,沈殊总会无意识来到阳台,顶着有些刺眼的目光向下望。
他的视野有些模糊,是基因液修复后留下的后遗症,好在只是轻微一点近视,向下望时,总感觉还能看到楼下那个身影。
在家里待久了,沈殊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变得更差了。
大概是因为天天待在家里,本来就因为衰竭又强行恢复耗空了身体,现在还缺乏锻炼,不是在阳台站着就是躺在床上。
处于健康,他开始强迫自己定时出门散步,不过也不多走,就局限在小区里。
明明小区那么大,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等沈殊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经过秦止野家门的那一条路。
这是什么心态呢?沈殊偶尔会想。
算了,就当锻炼吧。
这个习惯又保持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他从选择哪条路,去远远看见有人进入了那栋房子。
沈殊停住脚步,神色莫辨地望着那栋失去主人的房子,转身回了家。
刚入家门,管家便从里迎上来,体贴而关心的询问:“沈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累了吗?还是不舒服?”
——自从离职,管家对他的称呼也从“首席”变为了“先生”。
沈殊对此毫不在意,他懒得管这个不是在卖弄外表就是在彰显体贴总之不务正业的管家,尽管对方几乎把“别有用心”写在了脸上。
但前提是,不要猜踩到他的底线。
管家也没料到他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引起沈殊那么大的反应。
他只是如往常一样关心了对方几句,没得到回应,又拿出在对方卧室中“捡”到的东西——一把银色的小型手枪:“沈先生,我在您的卧室里发现了这个。”
没想到沈殊看到那把枪,目光当即一变:“你动我的东西?”
管家放柔了语气,自以为毫无问题甚至是体贴地询问:“您怎么会有枪呢?离开了研究院,您最好尽快上交这些限制物品,免得落人口舌。”
“呵。”沈殊冷笑一声,“你在质问我?”
“不敢,只是想提醒您……”
“我记得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吧?”沈殊冷下脸,从他手里夺回银翼,抽了张纸巾当着他的面擦拭枪身:“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更不需要一个连基本素质都没有的管家。”
他冷冷地偏头:“滚吧。”
管家这才察觉危机,还算帅气的面容露出惊慌:“不…对不起沈先生,我只是暂时忘了您的要求,我保证之后会记住的!我是上面派来的人,您不能赶我走……”
他忽然噤了声。
沈殊举起了银翼,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我不仅能让你滚出去,还能开枪,你想试试吗?”
管家惊惶颤抖地摇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