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朝这群整天閒得发慌、就爱嚼舌根的街坊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阿媚先看了看茶几上那沓钞票,又望了望郑继荣挺拔的背影,手里的蒲扇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这小子。。。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回到出租屋时,范金彪正对著电话口沫横飞。
郑继荣没打扰他谈话,独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长长舒了口气。
这间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厨房就在走廊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摆著煤气灶和简易橱柜,一到饭点,整层楼都飘著油烟味。
虽然是老小区,而且墙皮都有些剥落,但空间还算宽敞,家具也齐全。
就是卫生间下水道总堵,水流细得像眼泪,有时候冲马桶还得另外接水,所以他夏天总爱在天井冲凉。
镜中的自己轮廓分明。
邻居家的小丫头说他像明星,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跟张震、邱泽有什么相似,但单论长相,確实不输那些演员。
何况这些年日復一日的搬猪剁肉,让他练出了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身板也很有看头。
说起来,上一世的他是个父母早逝、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孤儿,没想到这一世竟也是同样的家世剧本。
除了苏北老家还有个奶奶外,几乎举目无亲。
嗯。。。。。。得抽空回去看看,也不知道老人家一个人在村里钱够不够用。
郑继荣擦了把脸,正盘算著回老家的日子,客厅里打电话的范金彪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荣哥,你说这扯不扯,我刚给老钱打电话约时间,结果他居然就在江城,还是跟我前后脚到的!”
“这么巧?”郑继荣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他是江城人?”
“不是啊,我记得是钢岭的。”
彪子挠了挠脑袋,回道:“他老婆孩子都在老家,说是有些额外的业务才来的江城。”
郑继荣微微点头,不再多问。
彪子接著眉飞色舞地讲起他们相识的经过。
他在北影厂卖盒饭时,经常看见老钱跟那些知名监製、编剧谈笑风生。
后来壮著胆子搭话,本以为会遭人白眼,没想到对方特別和气,还请他吃过几次饭。这才知道老钱是业內知名的製片人,只是他经手的电影常因题材敏感过不了审,所以一直不温不火。
然而郑继荣听完却有些起疑。
製片人可是剧组里最有权势的角色。
在好莱坞,製片人的权力甚至凌驾於导演之上,掌握著生杀大权。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跟一个卖盒饭的称兄道弟?
他隱约觉得对方像骗子,但毕竟素未谋面,也不好妄下论断,说不定真是个不拘小节实在人呢。
况且,就算是骗子,也没什么好怕的。
郑继荣的目光越过滔滔不绝的彪子,落在走廊砧板上那把杀猪刀上。
他猪肉荣的刀,那可是出了名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