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眼神交替,游走在许简崎和其他人之间,抽动的嘴角,是对许简崎的另眼相看。
“像这样的黑话,还有很多。监狱的饭出了名难吃,我们都觉得在吃屎,所以值日做饭的囚犯叫屎壳郎,饭堂就是粪场。”
“我经常听到她们吐槽,为什么不改善一下?”
“因为做饭的是囚犯,等轮到你当屎壳郎,就明白了。”
谢雪提眉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蚁穴,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每个蚁穴有二十张上下铺,生活在蚁穴的就叫蚂蚁。你住的单人房有独立卫生间,叫绿叶房,只有每个月积分前10的囚犯,才有机会轮得上。”
“所以那个蠢货看我不顺眼,是因为我住在绿叶房?”
“看她那天的表现,应该是了。像她那种脾气暴躁,又爱滋事的莽夫,这辈子都别想住进绿叶房。”
“鼠房又是什么?”
“黑房啊,你不都去过了吗?漆黑一片,跟老鼠洞一样。”
“按这个逻辑,被关黑房的就是小老鼠呗?”
“你还把自己说得挺可爱。”
“我是老虎,不是老鼠。”
“在这里,就算最能打的,都不敢叫自己老虎。”
“我是谁?你拿她们跟我比?”谢雪簇动眉间,感到一种被冒犯的不适。
“还有一个地方,叫蜜罐间。我们每隔一天就有3个小时的劳务安排,正在劳务的囚犯叫蜜蜂,劳动成果就是蜜罐,统一放在蜜罐间。”
“我怎么没有?”
“绿叶房是个例外,你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哦?还有人管坐牢叫享福的?没听说过。”
“你总会回到蚁穴的,希望你的适应力跟你忍耐力一样强。”
谢雪换一条腿,继续翘着。
“你在医疗室都听到了?”
“你们也没打算防着我吧?”
谢雪不羁一笑,别过冷清的脸。
许简崎瞳孔收缩,连续吞咽,“怎么?我不能听?又不是我故意偷听的。”
“你怕死吗?”谢雪递上阴柔一刀。
时间静止了2秒,许简崎的巧舌跟她的腰一样柔软。
“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
刀子已经架到大动脉,“怕死,我就让你死。不怕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小狐狸的绵软融化了尖刺,“你想我死吗?”
“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谢雪的刀也变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