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货物被精准摧毁。
而他们，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摸到！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消息被严格封锁，但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知情者內部蔓延。每个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猜疑——敌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们真的能未卜先知？难道內部真的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幽灵？
……
76號电讯科。
这里的氛围同样压抑，但更多的是茫然。外面的惊天动地，他们这些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的下层职员並不知道详情，只知道似乎出了大事，中村和李科长都快疯了，不断有人被叫出去问话，又面如死灰地回来。
陈默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耳机里放著苏州评弹，咿咿呀呀，婉转悠长。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评弹的弦索之声下，隱藏著何等惊心动魄的乐章。
组织的行动乾净利落，精准致命。他提供的关於时间和区域的情报，显然是行动成功的关键。
“樵夫”被控制，“风铃草”的部分成果被销毁。虽然无法根除全部的罪恶，但这无疑是沉重而漂亮的一击！
更重要的是，这次行动对敌人心理上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们最自信的安全网被撕得粉碎，他们的內部信任降至冰点。中村完了，李科长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接下来，敌人必然陷入更疯狂的內耗和猜忌之中。
而他，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小职员，依然安全地隱藏在这片混乱的中心。
他甚至能感受到，中村那怀疑一切的目光，在扫过他这片“技术荒漠”时，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无力感。
敌人越是折腾，就离真相越远。
这种將对手玩弄於股掌之间，並亲眼见证其自取灭亡的过程，带来一种冰冷而极致的快意。
评弹唱到了高潮处，唱腔激越。
陈默微微闭上眼，指尖在膝盖上，隨著那旋律轻轻叩击。
无声的电码流淌。
意思是——
“看，连谢幕，都如此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