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炼不置可否,指著李大碗笑道:“我麾下能用的人也没几个,石山替城甲军卖命,现在生死未知,总不能真的让我变成孤家寡人吧!”
“江炼,再帮我们一次!”
沈晚意瞥了一眼角落中的木车,对方能穿过匪寇封锁將物资运送回阴风渡口,就一定再次离开。
“你只需要將信送回碧落城,自会有人与你对接,支援我们的人应该要到了。”
“然后呢,此间事了杀我等灭口?”
江炼不想再和她弯弯绕绕:“你真以为我是个蠢的?还是这天下只有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才有脑子?”
“商船上的东西,我不能说太多,但它关係神朝天下,是黎民眾生的真正未来!”
沈晚意目露坚色:“我的性命一样可弃。”
“我好像被感动到了!”
江炼放下碗筷,目视前方:“他们算不算你口中的黎民?”
“事有取捨,也是没法的事!”
沈晚意垂著手掌,没去看那些如同兽类的镇民,下意识復著师父教导她的道理:“待有朝一日……”
“我只知道秧苗旱了就要浇水,不然哪有粥喝,至於有朝一日……狗屁的有朝一日!”
眼前疾苦视而不见,侃侃而谈远大光景,这种大饼他前世见了太多……江炼不耐烦的挥手:
“滚!”
“……”
沈晚意被呛的无言,却硬著头皮留下。
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武者未入朝元,血肉之躯也是需要吃饭的。
“欧阳师兄已经带人去江边捕鱼了,只是未必能行……”
沈晚意埋著头,声音细弱蚊蝇,裤边都要被她指甲拧烂。
“老规矩”
江炼喊李大碗取来用於当做包袱的绸缎,推在沈晚意面前。
“你想要什么功法?”
沈晚意鬆了口气,连忙將笔握住。
“青州府全域地貌!”
“什么?”
她霍然抬头,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一抹意味不明的戏謔。
……
“欧阳公子,这里捕不到鱼的!”
阴风渡岸边,两名卸去甲冑的城防军从水中跃出,落地无声。
附近数里江面下,暗流漩涡密布,江底水草不生,何来鱼虾依附。
“若无鱼虾,镇子里的四足爬虫是如何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