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你真正的根基。他们无依无靠,所能仰仗的,唯有你这位伯乐。”
“你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在海贸司这样最核心、最能出成绩的地方历练,他们一定会为你呕心沥血。”
“你的成败,便是他们的成败。这些人,才是你真正的‘自己人’。”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陆明渊豁然开朗。
这并非什么高深莫测的权谋,而是洞察人心后朴素的道理。
赵夫子没有教他如何去玩弄权术,而是教他如何去看清每个人的诉求。
将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让他们各取所需,各尽其能。
“学生。。。。。。受教了。”
陆明渊长身而起,对着赵夫子深深一揖。
赵夫子坦然受了他这一礼,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至于官吏的考核,那就更简单了。四个字,‘唯绩是问’。”
“港务司的,看他修了多少码头,建了多少仓库;漕运司的,看他运了多少漕粮,损耗几何。”
“海贸司的,看他收了多少关税,开了几条新航路;舟师司的,看他剿了多少倭寇,斩获几许。”
“一切以实绩说话,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如此,庸者下,能者上,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陆明渊将夫子的话一一记在心中,只觉得眼前迷雾尽散。
他又问及镇海司后续的管理章程,这却涉及到了封疆大吏的执政方略,已非寻常学问。
赵夫子这次却摇了摇头,笑道。
“这个问题,老夫可不敢妄言。镇海司乃国之重器,开海贸更是前所未有之变局。”
“老夫久居乡野,纸上谈兵尚可,若论这经世济民的实务,早已生疏了。”
“你若问我,反倒是问错了人。”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该去问你的恩师,林润贞。他身为江苏巡抚,执掌一省军政民务,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阵仗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