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贺清跟他说只能在她与孩子中二选一的时候,他该是多难过,可是他都默默独自承受了下来,还要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酒儿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信封,起身跑出房间。
陆槿从酒儿那里回来后,就独自坐下树下喝酒,陆苓和宋橘都来过,想过去但都被拦了下来,陆槿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不喜欢喝酒,可喝酒却能让心中好受,不会再满脑子都是酒儿哭求他离开的样子。
他不愿意放开酒儿,可是也不愿意看到酒儿伤心。
两年前,他从东乌回来,与唐筱微挑明,当毒酒端到唐筱微面前时,唐筱微彻底失控,大笑着说他永远也得不到酒儿,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她死的时候怨恨他至极,即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也不愿多等他一刻。
他不知道在她们单独见面时她对她说了什么,唐筱微故意不肯说,酒儿不愿意说。
她离开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他本来打算从东乌回来,将唐筱微解决后再将此事慢慢告诉她,他觉得他们往后的人生会有很多在一起的时间,一起面对这些困难,可是——
陆槿微微抬眸,看见心中一直思念的人出现在了眼前,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他轻勾唇角,对这他自认为幻想出的那道幻影笑起来。
可那道幻影却不像往常一样笑着回应唤他,竟然神色哀伤地向他慢慢走来,手上拿着他让青山送去的信封。
陆槿脸上的笑敛了起来,站起身。
酒儿看着陆槿月色下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唇,心口痛得她脚步有些不稳。
以前那么多个日夜,他也是这样度过的吗?
她再也忍不住,跑向他。
陆槿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
“我不是在做梦吗?”他埋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酒儿摇头:“我回来了。”
两年的离别,有诉不尽的衷肠,酒儿在他怀里哭湿了半边衣裳。
陆槿不停地给她揩拭泪水:“你把我的心都哭乱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酒儿轻抚着他的脸:“对不起。”
陆槿:“傻瓜,为什么要道歉?”
酒儿:“我很多事情不知道,还以为你……你后来想对我说对不对?可是我没有给你机会。”
陆槿:“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有那么多顾虑。”
酒儿摇头,将项链取下来握在手上:“两年前我在惜山醒来后孩子已经离开我了,后来二哥给了我这个。”
陆槿抚摸那块琥珀玉坠,将它握在两人的手心:“他很勇敢,救了母亲。”
酒儿:“唐筱微那日来到地牢,说我和孩子都是你们孩子的工具,已经将我们孩子的命用巫术给了她的孩子。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我的身体真如她说的那样,贺清封了我的经脉,故意乱了我的脉象,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我当时害怕极了,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如果唐筱微说的是假的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陆槿:“所以你相信了她?”
酒儿点头,唐筱微说的那些事情太过隐秘,她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