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
沈浪在心中默念。
没有想象中那足以撑爆经脉的内力洪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的、温暖而磅礴的金色能量，如同一轮初升的朝阳，顺着他的掌心，并非涌入丹田，而是直冲天灵，轰然灌入了他那片无形的识海之中！
那股能量，不冷不热，不刚不柔，却充满了堂皇、威严、不容侵犯的法度之意！
仿佛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凭空立起了一座审判万物的巍峨天平！
【叮！你获得了‘浩然正气本源’（孤品）！】
【系统提示：此能量盘踞于识海，不与丹田内力冲突，乃精神与意志之本源！】
【作用：百邪不侵，心魔难生，威慑宵小，勘破虚妄！】
“我靠……”沈浪在心中疯狂吐槽，“这是给我装了个顶级杀毒软件还自带防火墙？以后谁还敢对我用精神攻击，怕不是要先被‘扫码验证’一下有没有携带违规思想。”
【叮！你的精神修为大幅提升，堪比十年苦修！】
【叮！你领悟了儒道专属瞳术——‘破妄之眼’（初级）！】
随着浩然正气的彻底稳固，沈浪只觉得双眼之中传来一阵奇异的清凉之感，仿佛被最清冽的山泉洗涤过一般。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巷口处正恭敬等候的鬼手。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的视线中，鬼手那张布满了刀疤的狰狞面孔之上，竟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一层淡灰色的气雾，气雾之中，夹杂着敬畏、恐惧、以及一丝隐藏在最深处的、对力量的狂热渴望。
“这……这是情绪可视化？”沈浪心中一凛，“好家伙，以后谁在我面前演戏，怕不是连弹幕都给我实时显示出来了。”
【系统提示：‘破妄之眼’可看破品级低于自身的武者伪装、谎言，以及部分幻术。】
“神技啊！”
然而，就在他为这堪称“读心术”的神级辅助技能而心神激荡之时，一股更加庞大、也更加沉重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海，轰然冲入他的脑海！
【叮！你获得了海量记忆碎片，正在整合……】
眼前的黑暗巷道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密室。
他变成了张正言，正用一双布满了老年斑的、颤抖不止的手，展开一封由边关八百里加急、用鲜血浸透的密信。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他的神魂之上！
“……臣，镇西大将军李成梁，泣血上奏！三皇子朱祐樘，狼子野心，竟与塞外金帐王庭私下结盟，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为代价，换取金帐王庭二十万铁骑，助其登基！”
“……此乃臣截获之盟约副本，证据确凿！臣已身陷重围，命不久矣！唯愿此信能达天听，诛此国贼！大明江山，危在旦夕！”
画面再转，是张正言老泪纵横，将那封血书与盟约副本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决绝。
“国贼当道，君父被蒙！明日早朝，老夫便是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血谏天子！”
记忆，戛然而止。
沈浪猛地睁开双眼，依旧身处那条阴冷的巷道，但他的后背，早已被一层细密的冷汗彻底浸透！
他这才明白，自己杀死的，根本不是什么碍事的绊脚石，而是一位准备以身殉国、也要揭发这桩足以颠覆国本的滔天叛国大罪的……国之栋梁！
愧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