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浪提及要取走魏忠的“重要物品”时,苏青妍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重要物品?你是说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还是那箱足够买下半条街的黄金?”
沈浪心中一动,跟了上去。
苏青妍带着他走到床边,没有半分犹豫,在那看似普通的床头雕花之上,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手法,不轻不重地按动了七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坚实的床板竟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方形暗格。
一股混杂着陈年纸张与名贵药材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几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厚账本,一份用不知名兽皮绘制的地图,以及一个通体由暖玉打造、散发着淡淡异香的精致玉盒。
“魏忠从不信任何人,这里才是他真正的老底。”苏青妍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他说,这些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沈浪的呼吸,在这一刻都不由得为之一滞。
他本以为只是找到了一个睡觉的地方,没想到,竟意外发现了一个“新手村终极宝箱”!
他走上前,拿起其中一本账本,随意翻开。
那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魏忠与京城各级官员的银钱往来,每一笔,都足以让一位朝廷命官人头落地!
“你为何如此轻易地交出这些?”沈浪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锁定着苏青妍。
苏青妍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
那张清冷的面容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怨恨与渴望。
“我不是他的女人,只是他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鸟。现在他死了,我为什么要为他的秘密陪葬?”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快意。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催命符,对你……或许是你的筹码。我只有一个条件,带我离开这个牢笼。”
她不是一个恋爱脑的弱女子,而是一个清醒的、渴望自由的利己主义者。
她的合作,是基于最精准的利弊分析。
沈浪看着她,沉默了片
刻,缓缓点了点头:“成交。”
……
东厂诏狱,最深层的审讯室。
李默面前跪着一个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账房先生,他是魏忠的心腹之一,负责处理所有见不得光的账目。
李默没有动刑,只是将一份京城地产交易的官方记录,轻轻地,扔在了账房先生的面前。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柳叶巷,丙字号院,三年前,用一个叫‘苏三’的假身份买下的。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账房先生只看了一眼,便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是……那是魏爷养外室的地方,小的只负责跑腿,里面的事一概不知啊!”
李默缓缓站起身,那张素来冰冷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猎物即将到手的兴奋与残忍。
“很好。”
他对身旁的档头下令,声音如同金石摩擦,不带任何感情。
“传我命令,封锁柳叶巷!命第一、第三小队从巷口突入,弓箭手抢占两侧屋顶。记住,我要活的。”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但如果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档头躬身领命:“大人,是否需要调集更多人手,以防万一?”
李默的嘴角一撇,露出一丝不屑:“杀鸡,焉用牛刀?一只跑进死胡同的狐狸而已。”
“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