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渊利索起身,脱下笔挺的督察制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手指在金属表面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丽公寓,出发。
广播道那间充满小资情调的公寓里,瀰漫著咖啡和某种昂贵香薰混合的气息。
阿丽裹著丝质睡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慵懒地靠在邢渊怀里,指尖在他胸膛上无意识地画著圈。
“—所以呢,那个罗记者,昨晚真被嚇晕了?”她声沙哑,尾音微微上翘,像只好奇的猫。
邢渊闭著眼,享受著指尖划过皮肤带来的细微麻痒,鼻尖縈绕著阿丽发间清甜的果香。
“小事,华心武狗急跳墙罢了,有李杰安排的人跟著,出不了岔子。“他语气平淡,“倒是你,一个人在家,门窗锁好了没?”
“锁好啦,邢大督察~”阿丽吃吃地笑,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淡的□红印。
“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是——下次你再“英雄救美”,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也准备点慰问品,比如亲手燉的冰雪梨?“
邢渊低笑,胸腔震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冰雪梨?那得看谁燉的更甜。
?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细腻的颈侧,呼吸温热,“乐儿燉的,总带著股说不清的清甜劲儿,像她人一样。“
阿丽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隨即又软了下来,指尖报復性地在他腰侧软肉上掐了一把,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
“哼,邢总督察,你夸人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吃著碗里还想著锅里,也不怕噎著。“她语气嗔怪,眼底却没什么怒意。
邢渊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抬眼看向墙上的掛钟,指针已经悄悄滑向五点。
“时间不早了。”他鬆开怀抱,翻身下床,开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阿丽拥著被子坐起来,看著他宽阔的背肌线条在夕阳余暉中起伏,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嘆。
“去吧去吧,知道你忙,大忙人。”她拢了拢睡袍,赤脚走到窗边,看著楼下,“下次——带点乐儿燉的雪梨来给我尝尝?“
“有机会的话。”邢渊已经穿戴整齐,扣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走到门边,回头给了阿丽一个飞吻,笑容带著点痞气,“走了,乖。”
房门轻轻合上。
阿丽站在窗边,看著楼下那辆黑色轿车利落地匯入车流,很快消失在傍晚繁忙的街道尽头。
她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福田大厦十六楼,“乐渊商务諮询公司”的玻璃门透著里面明亮的灯光。
邢渊推门进去,前台小姐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喊了声“邢生”。
他摆摆手,径直走向最里面那间掛著“董事长”铭牌的办公室。
门虚掩著,透过缝隙,能看到程乐儿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夕阳的金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微微低著头,手里握著一支金属笔身的钢笔,正凝神审阅著摊开的文件,笔尖偶尔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都说男人认真时最帅,其实女人也一样,此刻的程乐儿,那份沉静专注的干练气质,糅合著她本身温婉精致的五官,构成一种极具衝击力的魅力。
邢渊斜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了几秒,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悄然升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无声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轻轻带上。
地毯吸走了脚步声,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在程乐儿身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
“回来了?”她没回头,笔尖依旧点在一行条款上,“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邢渊没说话,大手轻轻落在她紧绷的肩颈上,力道適中地揉捏起来,指腹精准地按压著酸胀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