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推了推,与此同时周冬冬和尚寅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
周冬冬:“叔叔你怎么不画了呀?”
尚寅:“是不是不会?”
王长茂回神,马上道:“现在就画,除了工兵还要画什么?”接着他又按照周冬冬的要求画了一截一截的城墙、装着粮草的车子、象征着营帐的木头房子等等,基本上是将行军打仗时常用的东西画了个遍。
等东西画完,周冬冬和尚寅乖巧道谢,然后就欢呼着跑了。
而王长茂则马上喊来了焦承平。
“焦叔,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守城之法!”
他将周冬冬刚才的说辞描述了一遍,还摊开纸张画了一座简单的城墙,并在城墙外的广阔空地上画了一道道弯曲的线条。
“你看,若是按照此法筑墙,那骑兵们是不是就会被拦在外面?”
“即便他们能够冲入阵中,但因为墙与墙之间并不宽敞,于是也会将他们分散,如此一来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焦承平也沉吟起来。
他在幽州几十年,虽然只是一个幕僚,并不上战场,但对于战事还是经历过不少的。五年前的那场守城之战便参与其中,城破后狼狈而逃。
骑兵的优势,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前方没有阻拦,那么骑兵们便可一往无前,一次冲锋便可杀死几倍于自己的步兵,甚至是同样的骑兵,让人闻风丧胆。
幽州虽然号称有三十万大军,但里面多数是步兵,骑兵虽有,却只有七八万之数。王老将军还在的时候,幽州能养得起十五万骑兵,但随着王老将军逝去,幽州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只勉强凑够八万精锐。
此前他们探得消息,匈奴老单于重病,于是底下的几个儿子争位。这次南下便是其中的太子与两个兄弟,再加上支持他们的人,约莫会有十万之数。
虽然八万和十万相比,只少了两万。
但数不是这样算的。
草原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各个部落之间也并不平静,所以大部分草原人都英勇善战。他们在以往的战争里经常能以一敌二,胜多输少。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正面击败敌人,幽州得将八万骑兵全部压上,而且还得准备至少十万的步兵,一共得十八万兵马。
可是这样一来,敌人被击败,他们自身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幽州仅存的几位将军聚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以死守为主。
毕竟对方只是想要立威,以便回去后能够顺利继位。并不是像五年前那样,因为草原大旱,牛羊接连死亡而面临生存危机。
这次只要守住了,时间一长对方自然而然就会退去——不退他的单于之位就没有了,这里面孰轻孰重那位太子还是能考虑清楚的。
而想要将城池守住,银子和粮草就不能缺。
这也是王长茂此次入京的原因。
可谁知这次入京,军饷和粮草还没有拿到,就有了水泥和迷宫阵这两个收获。在没有水泥之前,哪怕想到了迷宫阵也做不到,因为世上并不存在一夜之间起城墙的奇迹,但有了水泥之后却不难了,一夜不行,但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
“将军,此法可行啊!”
焦承平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在这城墙迷宫之中埋下削尖的竹子,挡道的马索,甚至将这些墙建高建宽,中间再留出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密道,而后便可以派人从密道上墙,从墙头往下泼热油,再点火将他们统统烧死!”
“此外弓箭、长枪等也是好东西。”
“之前我们已经试验过了,若水泥城墙宽过一米,那么即便是利刃也难以砍断,而攻城的器械在狭窄的过道里也难以起到作用。”
“将军,此法可行!”
当然,这个办法的前提是坚清壁野,将城外的百姓们都收拢进城内,粮食全部收走或是焚毁。如此一来他们在城外抢不到东西,就只能选择攻城了。
而攻城的话,便不止是一个城池,也不止一个城门,如此一来对方的兵力还会再度分散。多的地方可能有几万人,少的只有几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