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去，几人围在被炸出的大坑前，面面相觑。
侍卫耿子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大声问道：“将军，这就是您说的火药？”这可太惊人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物。
其他人纷纷附和。
“是啊将军，这玩意也太惊人了！”
“我刚才还以为天上掉石头了。”
“将军您看这个坑，此物若是用在战场上，怕是瞬间便能杀死几十上百人！而且这比打雷还大的声音，匈奴人的马肯定会吓得四处乱窜。”
王长茂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能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在刚刚爆炸的那一瞬间，他不但站立不稳，还感觉爆炸的方向有一股无形的劲气向自己袭来。若是此物就在自己身侧点燃，那他现在肯定是尸骨无存了吧。
眼前的大坑与四溅的泥土就是答案！
若是将此物用在战场上，那么……！！
想到这里，王长茂朝着远远躲开的几人招手，待来人近前，他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个火药，你们督主送来的这个火药，是用何物制成的？每根火药都是如此吗？还有，此物贵重与否？制一枚需要多久？多少钱一枚？”
面对着王长茂激动的询问，为首那人面不改色地回答：“回将军，此物名为‘黑火药’，由何物制成恕属下不能透露。”
在几位将军遗憾的目光中，他继续道：“督主命属下送来的这箱火药共有十枚，里面的每一枚都如刚才的这枚一般，燃之可开山裂石，攻城拔地亦不在话下。至于贵重与否，制一枚需要多久，恕属下不能直言。”
“将军若有疑问，可询问督主。”
在场的几位将军，包括王长茂在内，纷纷面露遗憾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来说，这个叫做‘黑火药’的东西，真的比一个美女还要吸引他们的注意。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几人都要一拥而上，让将军分自己几枚了。
于是几位将军对视一眼，便开始催促。
“将军，周督主在信里说了什么？”
“他有说什么时候再来幽州吗？”
“将军，这十枚黑火药咱们要怎么分？老夫的驻地靠近匈奴，最是要紧啊，将军我要得不多，分我五枚即可！”
“将军分我三枚！”
“将军还有我……”
一时间，几位将军横眉冷对，各不相让，都想要自己拿大头。
不过王长茂并没有将这些黑火药分下去的意思，他沉着脸道：“好了，这东西事关重大，先放在我这里，至于如何分，待我见过周督主再说。”
焦承平瞬间反应过来，问道：“见周督主，将军你要去京城？”
王长茂凝重点头，有这一箱子黑火药，还有他在京城的人传来的那个消息——周遇之扣下了幽州军今年的军饷，京城他是非去不可的。
三年前，当他从周遇之手里接过那叠银票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对方是看在冬冬的情面上，不忍幽州将士们的日子艰难。另外有幽州相助，周遇之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双方其实是互为表里，守望相助。
随后先帝驾崩，周遇之成为了三位顾命大臣之一。而外甥周冬冬则由泰宁侯变成青州侯，封地从一个郡变成了三个郡，与幽州比邻。
到这里，他隐隐觉得不对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王长茂便发现青州大兴土木，而且每个县都建立起了学堂，每个郡也建起了更大的封闭学堂。
县学堂也就罢了，是教技艺及识字的，但郡学堂学的是什么？
王长茂想尽办法，最后才打听出来被选入郡学堂的人都有“一技之长”，或是学习更深入的农学知识，或是学习律法，或是学习断案，亦或者学习经济事务……那些学生若每样一个放在某个衙门里，那就没上官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