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衍眸色微沉：
“江总，说话要讲证据的。”
“就像江洛薇推我老婆下水这件事，江总消灭证据，我也没追究分毫，不是吗？”
听他这么说，唐黎忽然一愣：
“消灭证据？”
陆斯衍将她朝身侧拉了拉，让她离江洛珩远些：
“那份湖边监控里，有江洛薇的侧脸。”
这件事，他是在江洛薇病房的监控里得知的。
她和赵辰独处时聊到过推唐黎入水这件事。
赵辰当时说，在林霜跟着江洛珩去查看监控之前，江洛珩已经授意他先行看一遍监控，去除其中不利的部分。
那时他就知道了是江洛薇。
因为从湖里上岸后，他在一侧的草丛里，发现了一颗蓝钻耳钉。
监控没拍到的那只耳朵上掉落的。
他跳水要救唐黎是真，想要维护偏袒江洛薇也是真。
江洛珩确实没想到，陆斯衍会知道这件事。
被他戳穿，他心头莫名有些慌乱，看向唐黎：
“小黎，我没有……”
唐黎只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洛珩哥，我想听实话。”
江洛珩沉默。
而唐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踉跄两步，被陆斯衍扶住。
伸手，她从手腕上扯下了一个红绳。
“这个，我带不起。”
那根红绳是岑阿婆编的，是江洛珩去祈过福的，说她之前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是一份祝福。
收下时有多感激，这会儿便有多心寒。
看着她颤抖掌心的那只红绳，江洛珩只觉得喉咙口堵起一团棉花：
“小黎……”
事到如今，他任何解释都苍白无比。
更何况，他确实做了，无话可解释。
唐黎抿唇：
“我理解你。”
四个字，却如同千斤重压在了江洛珩心口。
她理解他。
理解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忽视她受到的伤害，掩盖真相。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
“可是，画展的事确实和我老公无关，江洛薇咎由自取，是老天看不下去了。”
唐黎继续开口道。
“刚刚那一拳，算是放出照片的赔礼，我们不欠你们兄妹俩什么了。”
“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