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嘉擎一本正经看着皇后问道:“皇后觉得朕如何?为君,为夫,为父,为子,是否合格?”
“咳咳咳……”
贸然听见这话,皇后惊得被自己口水呛着,咳得满脸通红,一副恨不得把肺咳出来的架势,衬出皇后格外狼狈。
脑海中忆起殿前失仪这项规矩,皇后急忙伸手捂唇,吞咽不少咳嗽声,硬生生憋气,一时之间,面如纸白,泪珠跟断了线的风筝砸在怀中。
看到这,身侧的九向珊神色惊慌,忙不迭递水缓神:“娘娘快喝口水压压。”
眼底的不满隐隐外溢,若非引起这事的始作俑者是皇上,她定是要把对方痛打十个板子,赶去浣衣局不可。
皇后接着九向珊的腕力,饮一口,压下嗓子里辣疼的感觉,总算是缓过劲来。
见状,宇嘉擎忍不住皱眉,眼底藏不住的担忧:“快去传太医!”
苏欢年:“嗻!”
眼看苏欢年疾步往外走,缓过劲的皇后连忙叫住:“不用了。”
话音一落,苏欢年疾走的脚步一顿,下意识扭头看向宇嘉擎,不作言语。
“你身子不适,先看太医要紧。”
见皇后还是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宇嘉擎忍不住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捏了捏,耐心哄劝,眼底的担忧久经不散。
这举动,到叫皇后羞红了脸,低眉顺脸,轻轻摇头,低语:“多谢皇上关怀,不过,臣妾身子无碍,不过是一时惊着,呛住着,眼下已经缓过劲了,用不着折腾。”
说着,抬眉对一旁的九向珊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眼神一沉,以示回应,指尖轻勾,悄悄把殿内奴仆带出门外候着。
见状,宇嘉擎也给苏欢年一个眼神,后者躬身退出,同九向珊一左一右当一对默契的门神。
清了场,皇后余光落在宇嘉擎怀中熟睡的清欢,心中的艳羡止不住涌现,故作不知,不答反问道:“皇上这是何意?臣妾愚钝,难以悟出其中道理,还请皇上之言点明!”
明明生来不祥的人,却被皇上如珠似宝地拥进怀中,走哪带哪。
这待遇,连太子都没有,普天之下,能得皇上如此重用的,也就她一人独享了。
以公主之身,能得皇上如此看重,可见小公主生而不凡,其中带有多少利益,也只有皇上这个受益人能知晓。
若是这份独宠落在太子身上该有多好,他们便可坐享其成,什么都不用争。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人,左右不过是一个不能继承大统的公主。
不管为了什么,只有利益最大化,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好生哄着冲着便是,最不济,不过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公主所需,皇上必定会全权安排好,她能做的就是克己,守住本心,别因一点妒忌,伤了人,也伤了情面。
最坏的结果,也不外呼是皇上被公主赶下台,自立为王,他们乖巧些,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见皇后小心谨慎的模样,宇嘉擎沉吟两息,身上寂寥孤独的气息渐浓,疲倦感染上腔调:“皇后不用这般小心谨慎,你我年少夫妻,携手同行,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朕的性子和心思,你多少也揣测到几分。”
“这不过是简单的夫妻闲聊罢了,朕最近有些迷茫,困惑,心乱了,终不得其解,却不能与外人道,只能来找皇后商讨,解其惑。”
“朕希望你顺从本心所想,畅所欲言,这一刻,没有君臣,只有你我夫妻。”
语毕,松开握着皇后的手,搭在清欢身上,低眸敛去愁绪,谁也看不清低垂下来的眼睛里蕴藏了多少心思。
简单的话,染上丝丝寒意,话虽如此,可皇后还是不敢放松下来,面对宇嘉擎的时候精神下意识紧绷,只因伴君如伴虎,面对掌握自己九族性命的男人。
她的理智告诉她,必定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必须小心谨慎,方能使得万年船。
皇后认真思索几息,嘴角上扬,状似说玩笑话:“既然皇上有言在前,那臣妾就斗胆在皇上面前畅所欲言了,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