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看着宇嘉擎沾了污水的脚被苏欢年擦拭干净,而后,穿上鞋,双脚确实没有沾染上污水,随即,懵懂的目光落在脚边的绣花鞋上,愣了两秒,掏出飞毯。
清欢坐在飞毯上,用水灵珠洗脚,而后,穿了鞋,回房。
全程安静,陷入沉思。
探究的眼神左右扫视,见奴才们井然有序忙活着,清欢觉得,这人间也蛮好玩的,多了诸多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原来脚脏了是不用砍的,洗洗之后,穿了鞋就能防范。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何会不懂?
凡人为何比她还聪慧?
这般想着,清欢忽然止住脚步,紧跟其后的宇嘉擎等人差点撞上去,幸好,脚趾扣地,紧急止住了步伐。
清欢指挥飞毯转方向,对上宇嘉擎的视线,歪头不解问道:“你们凡人为何会懂那么多?谁教你们的?”
“啊!”
这突如其来没头没尾地发问,宇嘉擎脑袋一懵,有点反应不过来,幸好,一个深呼吸便能缓过劲来,随即认真应答:“代代相传,每一个生活经验,都是历代先辈经过长期的尝试,所凝结出来的智慧结晶。”
“凡人众多,每个地域的生活习俗,气候,环境等等诸多因素不同,所凝结的经验也不同,但大家伙都会编辑成书本,传播开来,相互取长补短。”
说完,宇嘉擎忆起方才惊心动魄挥剑砍脚的场景,不禁心疼:“你是没人教过这些生活琐碎吗?”
这都是日常生活中,从小就知道的常识啊!
没道理,仙界的神仙比他们这帮凡夫俗子还不开化,如同野人一般,他们不食人间烟火,不会是直接毛茹饮血吧?
宇嘉擎的反问,令清欢沉思,额前呆毛耷拉下来,嘴角下襒,红着眼眶泪眼汪汪,周身充满了孤寂,她懵懂摇摇头:“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清欢一人,天地初开,无人教化。”
“天界之人,想要驯服清欢,清欢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便自己住着,开心了就出去溜达,找他们不痛快,不开心了,就暴打他们,搜刮他们的宝贝。”
不过,对他们动手,也是因为他们时常骚扰,不断尝试驯服自己,给结下的梁子,几亿光年的仇恨,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快意名恩仇,一笑了之的。
别让她知道自己下凡有这帮人的手笔,若是不然,等她玩够了,回去定要把九重天掀翻,锤爆他们狗脑。
不过,这些话都不能随意同他人提起,以防别有用心的人,老是来打扰他。
听了清欢的解释,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总算是能说得通了。
为何会暴打阎王,为何可以抬手抽雷,连太阳都怕,感情是天地初开就出现的大神。
没人教导规矩,故而,对他们亲缘单薄,血脉对她没有一丝约束力,不懂人情世故,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全都是以武力镇压,原来这都是打出来的经验。
听见是这种情况,宇嘉擎更加心疼了,欲想抬手把人拥入怀中,下一秒,看见清欢腰间别着的雷电,霎时,伸出去的手一顿,悻悻收回。
“你想知道的事情,父皇都可以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诸多兄弟姐妹,有父皇母后,还有你母妃……”
听着有点感人肺腑,可钻入清欢耳中,也没多大的用处,她感情迟钝,无心之人,七情六欲为数不多。
“哦~”
见宇嘉擎还在叭叭个不停,暖心鸡汤一锅接着一锅硬灌,清欢直接调转飞毯回房。
“哎……”
见清欢干脆利落远去,宇嘉擎委屈止住嘴,余犹未尽看向苏欢年:“朕很烦人吗?”
这话问得苏欢年心梗,快速头脑风暴,剔除掉徐溜拍马屁的话,稿腹在嘴里转三转,才敢脱口:“皇上怎会这般想?公主之所以走,那是因为公主困了,且年幼,听不懂皇上说的道理,实属正常,今后岁月漫长,皇上不必急于一时。”
“哦~”
真诚的话,倒是显得真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