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听不懂人话,她还能认可,但她又不是真蠢,能辨不出真恶还是假恶。
向来敏感的清欢,别人一旦对自己不耐烦,她便能敏锐地察觉出来。
方才宇嘉擎急匆匆想要把自己送走,一是被自己气着,二是,他怕自己看出有间房顶被拆除了,惹她动怒,想要激怒她,让她离开,之后找能替补的东西补救。
好一招,调虎离山计。
听了清欢的话,愤怒上头的宇嘉擎顿时没能绷住,笑出声来,松开飞毯,宠溺揉了揉清欢炸毛的脑袋瓜:“你是几日小孩,而不是三岁小孩。”
“朕错了,不该没询问你的意见,便擅自做主。”
说不定是千年老祖也说不定,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在清欢面前说起,不然,这妮子的“尾巴”定要摇起来。
几日小孩?
有点新鲜。
瞧见宇嘉擎态度软和,清欢也没继续上纲上线,左右,这人她还有点稀罕,还能玩几年,能玩腻了,再丢也不迟。
这般念着,清欢冲宇嘉擎伸手,理直气壮道:“抱儿臣下来。”
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爹呢!
不过,技不如人,打也打不过,骂人也听不懂,说不定,两眼一闭,直接缩水睡觉去了,独留他一人站在原地气得跳脚。
短短几日,清欢已经把宇嘉擎的心脏锻炼得犹如钢铁般坚硬,从善如流把人抱下来,放在龙椅上,言语间不经意试探:“你觉得这龙椅坐着可还舒适?”
他还真担忧,清欢有朝一日,会对龙椅感兴趣,届时听不进忠言,仗着一身能力,胡作非为的话,那大隗将无。
听见此话,清欢摸了摸身下的龙椅,目光左右扫视一圈,嫌弃拍了拍精致的龙头:“假的便是假的,真龙想当儿臣的坐骑,儿臣都嫌它埋汰呢!”
“就这粗糙烂造的,儿臣还嫌坐着硌得慌呢!还不知道,你们为何人人都喜欢。”
玉帝是如此,恨不得把自己好不容易繁衍出来的血脉残杀干净,好防住屁股底下那把龙椅。
哦呦!
不喜欢啊!
不喜欢好啊!
不喜欢好!
真是太好了,这样他们父女俩打配合,大隗何愁不丰。
不过,宇嘉擎想要借用清欢的能力,便只能诱导:“当皇帝还是蛮好的,能享受举全国之力的供养,大隗国所有稀释珍宝都会送给你,大隗的百姓也会拥护你。”
“你想吃什么美味佳肴都能享用,活也不用你干,朕会帮你办好,你只需每日好吃好喝,欢快的生长,偶尔,在百姓需要你伸以援手的时候……”
清欢听宇嘉擎越说越难听,斜眼冷冷瞟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您是皇帝,儿臣瞧着也挺窝囊的,不敢反驳儿臣的话便算了,日日辛勤早起,鸡未鸣,你已伏案忙活,狗入睡,你仍旧挑灯忙碌。”
“日日忙,夜夜忙,忙完前朝的事情,忙于后宫“深耕”延绵子嗣。”
“自己整日吃的清汤寡水的,连国库私库老鼠进去都得心疼地赏您两粒米度日,您说说,就这吃力不讨好,一年到头连三瓜两枣都挣不上,儿臣图啥?”
她总不能图为天下苍生,累死累活,还要被灾民在背地里怒骂狗皇帝,污蔑她做错事,犯了天罚,这才导致天降怒火,让他们受苦吧?
见宇嘉擎被说得哽住,清欢继续发力:“当皇帝的苦,您是一点不说,儿臣也就是看着年幼,实则当你祖先的祖先都够格了。”
“儿臣叫您一声父皇,是看在这具身子血脉的份上,您可别真喘上,给脸不知道接。”
让让她当傀儡!!!
怼完,清欢心中仍不解气,立即,冲宇嘉擎甩手,啪的一声巨响,直接把人扇飞,重重撞在墙上,宇嘉擎勉强咽下喉中血气,缓缓从墙上滑落下来。
到底是他先不做人,算计在先,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