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在心中嘀咕,明明他们已经按照规矩,明码标价,为何还会引起这样的愤怒?
这其中的缘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清欢的质问,如尖锐的箭矢,直刺宇嘉擎的心脏,使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骤然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润。
他悻悻地抿了抿唇,仿佛想要将那尴尬的情绪强行压抑。
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手指不自觉地绕着怀中独属于自己脑袋上的发梢,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慰藉。
“朕……朕这辈子,向来都是手握生杀大权,斩敌于马下,从未想过会有朝一日,亲眼目睹自己的头颅被他人斩落。”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一丝自嘲:“这般情境,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活久见了。”
宇嘉擎的目光,依旧紧盯着那砍向自己头颅的利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那种恐惧与不安,却是如此真实,仿佛真的有人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这一刻,他仿佛从高高在上的帝王,跌落至了尘埃之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惶恐。
而这一切,都源于清欢那犀利的质问,以及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与不安。
“哦~”
清欢不理解,也不愿试图去理解,敷衍应答一声后,继续低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去。
当那双炽热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宇嘉擎心中的紧张如同紧绷的弦被悄然松开,他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瞥见清欢正全神贯注地投入于她的研究之中,忙碌的身影让他暂时忘却了自身的处境,心中的忐忑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宇嘉擎小心翼翼地伸长脖颈,目光紧盯着自己那被无情剖开的身体。只见清欢的手指,如同一位熟练的工匠,在血红的内脏间穿梭,每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娴熟而精准。
幸得结界庇护,那粘稠的鲜血并未四处飞溅,连那浓烈的血腥味也被牢牢地锁在残破的肉体之内,没有溢出丝毫。
随着时间的推移,宇嘉擎逐渐习惯了这血腥而残酷的场面,甚至开始有些兴致盎然地观察着清欢的一举一动。
他仿佛成为了这场解剖的旁观者,见证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剖析开来,而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最后连脑袋都不能幸免,被劈得稀碎,连同脑浆都被翻了几次,糊了!!!
见状,宇嘉擎紧张咽了咽口水,试探性提议:“要……,要不……,要不你手劲轻点?”
这脑浆都搅成浆糊了,还能用吗?
清欢头也不抬,匆匆应声:“无碍,儿臣自有分寸。”
分寸!!!
分寸!!!?
朕就问你,什么是分寸?
分寸就是把朕脑袋劈开,搅糊了脑浆?
再分寸下去,他怕是不成鬼,也是傻子,左右她只包活,没说连脑子也包一如既往的聪慧啊!
宇嘉擎心中那叫一个悔啊!
肠子都快悔青了,真是日日都上当,当当不一样,一哄一个准。
若非他是皇帝,说不定走出宫门,都有可能被一帮巧舌如簧地拍花子,给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