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时候,阿西尔终于示意比奇拉进去。
但他们没说话,只是四目相接,也可能是四目相瞪。
犹如以沉默和瞪视进行毫无缘由的对抗。
“你没什么话要说?”
最终是阿西尔主动打破沉默。
“没有。”比奇拉移开视线,不去看对方。
“我有话跟你说。”阿西尔道。
“什么?”比奇拉重新看向对方。
阿西尔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比奇拉没听清。
他不自觉向前一步,再一步,但依旧听不清,觉得对方只是嘴唇在动而已,只得大步上前,直到足够近的距离,俯下身凑近去听。
几乎同时,阿西尔陡然抬手,给比奇拉脸上来了一拳。
毫无预警地一击给比奇拉带来的惊讶远胜于伤害,害得他臀部着地,反射性捂住脸,连骂人和反击都忘了,仿佛此时才切身体验到,阿西尔的确从来没有先动手打过自己。
“断了的肋骨,”阿西尔用饶有兴味地眼神盯着坐在地上的对方,表示,“扯平了。”
“你他妈怎么能这样算!”比奇拉跳起来指着对方。
“椅子,坐下。”阿西尔说。
“什么?”比奇拉懵了。
“就结论而言,我没力气抬着头跟你吵架。”
“你——”
比奇拉刚想怒骂对方,也可能是还击,病房门却打开了。
护士来送药,看着阿西尔吞下药片就离开了,比奇拉却还滑稽地举着右手拳头。
这个发展似乎又让阿西尔觉得满意,再度露出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比奇拉忍不住吼。
“我是伤患。”阿西尔理所当然地答。
比奇拉:“……”
药片比想象中有效,阿西尔很快重新入睡。
比奇拉瞪着脸色比平时要苍白的对方的睡脸,顿时失去了“用眼神杀死敌人”的决心,泄气地瘫在椅子上。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失踪的困意潮水般涌来。
比奇拉甩了甩脑袋,试着抵抗。
自己究竟有多少个小时没睡觉了?
不记得了。
这几天经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比此前一整年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