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大半夜的，跟穿着休闲装的楚聿一起出来，在小酒馆里面喝酒听歌，怎么可能会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孟懿思心里发紧，但她只停顿了一秒钟，就恢复了自然的神情。
对林绯染笑道：“林助理你好，久闻大名，楚总经常在我们这里夸你。他现在眼睛还没有恢复，在国内时就多靠你们照顾了。”
她虽然说的都是很寻常的场面客套话，但听在林绯染耳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想到孟懿思刚才一直看着楚聿的照片……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不过林绯染当然也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来，同样笑着回答：“孟总客气了，我是楚总的助理，协助他是我份内的工作。”
孟懿思打过这个招呼，就没有再跟林绯染说话了，而是一直在跟楚聿聊天。
也不是谈工作上的事情，就是不着边际的闲聊，一会儿聊他们少年时的过去，一会儿聊她在国外的一些奇闻趣事什么的，用的都是一种非常熟稔且随意的语气。
他乡遇故知，而且以她跟楚聿多年相识的关系，碰巧遇上了，是件高兴的事情，聊聊天本来也正常。
她只跟楚聿聊，倒也无可厚非，因为她只跟楚聿熟，跟林绯染又不熟，而且林绯染是他们的下级，无需那么顾忌社交礼仪。
但被孤立在一边的林绯染，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两位上级聊天，她当然不可能去插话。但现在不是在办公，她也不像在工作场合那样，可以很自然地作为一个助理的身份退到一边去。
楚聿很快就觉察到了这样对林绯染的不友好，打断了孟懿思：“今天太晚了，以后有空再说吧。”
说着，就摸索到了林绯染的手，非常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走了，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你现在正在倒时差，晚上也不能熬到太晚，还是要去适应这边的白天黑夜。”
孟懿思听着楚聿对林绯染说的话，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眼里有不易觉察的暗影一闪而过。
但她面上还是丝毫不显，热情地笑道：“明天要不要来一起吃个饭？你上次来纽约都是今年年初了，最近我又在纽约发现了几家很不错的餐厅。”
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跟楚聿的关系之亲密。
楚聿：“不了，我这几天应该都没什么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聚。”
然后想起来，又说：“你把你说的那几家餐厅发给我。”
转向林绯染：“你跟品牌方明天约的时间是上午吧，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饭。”
孟懿思：“……”
林绯染因为孟懿思的出现，心里本来有点点不舒服，但这时候看到孟懿思的表情，她不由得暗暗失笑，心里的隐隐郁闷，顿时就消散了几分。
孟懿思当着楚聿的面，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笑道：“好，我发你了，你在纽约要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楚聿牵着林绯染，朝酒吧外面走去。
孟懿思一时没忍住，朝他们追出去几步，但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她脸上之前一直带着笑，这时候才绷紧了表情，显得有些僵硬，望着楚聿和林绯染的背影，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