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之间很容易形成默契的价格与技术方案同盟，让甲方面对他们时，办法不多。有时候愿意出钱都还得看乙方脸色。
不用说中商飞机这样起步比较晚的主机厂商，就连欧美那两家行业巨擘，依然很多时候受制于同样为跨国企业的乙方，比如韦霍公司。
而驰飞客目前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初创公司。
所以，李翔首选的是传统航空业之外的供应商。
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只要自己的造访建议不被潜在供应商拒绝，便已经赢了。
他首先接触的，便是电池供应商。
&OL从其本质，就是电动飞机。
既然是电驱动，电池就变得十分重要。
传统飞机靠燃油系统来支持发动机的持续运转，就像燃油车。
&OL更像新能源汽车，依靠动力电池或者燃料电池提供的动力来运行。
目前市面上比较成熟、得到更普遍应用的动力电池便是锂金属电池。
供应商的选择也相对更多。
李翔通过各种渠道，分别联系了五家可能的企业，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
有三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拜访。
当然，采用的是一种婉转的做法。
“不好意思，李总，我们的技术还不够成熟，估计没法支持飞机这样高要求的场景。”
“最近我们产能不足，恐怕没法支持更多客户，要不您过半年时间再联系我们，看看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支持？”
李翔有些沮丧，看着办公室里埋头搞设计的孙秦们，十分羡慕。
“还是搞技术好，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
孙秦抬起头：“那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只搞课题研究。我们在电脑里用CAD软件把飞机设计得再完美，再先进，如果不能变成真正的产品卖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不还是得靠你嘛。”
“靠我？我也没法变出戏法来，还得靠供应商和合作伙伴。”
“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要不要商量一下，能不能尽可能把任务放在我们内部做，实现内部闭环？以我们目前的体量和影响力，去找传统航空业的供应商，估计没人愿意搭理我们，去找其它行业的供应商，他们忙手上的单子都忙不过来。”
孙秦停下正在进行的画图设计动作，手从鼠标上移开，站起身来。
他看了看还在专注盯着电脑屏幕的李琦玉和郭任两人，冲李翔说道：“我们仨，再加上你，一共四人，你觉得我们能够实现什么任务的内部闭环？我们是在做航模吗？”
李翔摊了摊手：“我理解。困难是一回事，但客观现实是另外一回事。当两者发生矛盾的时候，我们要么改变客观现实，要么改变自己。在我看来，克服我们自己内部面临的困难，比改变外部合作方的态度和行为要相对更加简单。”
孙秦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