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她的声音,变得无比柔顺,“钱和黄金,您隨时可以拿走。但这些信……或许,对您更有用。”
她指著其中一封信上独特的火漆印,用一种邀功的语气,轻声说道:“这是……汉弗莱议员的亲笔信。米勒每次收到他的信,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不许任何人打扰。”
陈默从玛丽手中,接过了那叠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信件。
他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在霍尔曼和玛丽那紧张到几乎要停止的呼吸声中,不紧不慢地拆开了第一封信的火漆印。
信上的字跡,龙飞凤舞,充满了政客独有的傲慢,正是出自汉弗莱议员之手。
陈默的目光,在信纸上飞速地扫过。
前面几封信的內容,大多是关於如何联络盟友,如何在报纸上造势,来共同推动那份《外国矿工税法案》的骯脏交易。
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直到,他拆开了最后一封,也是日期最近的一封信。
信的开头,依旧是关於法案的討论,但写到一半,汉弗莱的字跡,突然变得潦草而又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米勒吾友,关於考德威尔那个老顽固,常规的手段已经没用了。他在议会里处处与我们作对,让我们的计划推进得异常艰难。”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彻底闭嘴。”
“我的人查到,那个老傢伙油盐不进,唯一的弱点,似乎就是他那个宝贝孙子。他把那个小杂种,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读到这里,陈默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继续往下看。
“或许,我们应该想个办法,给他送上一份让他永远无法拒绝的『警告。”
“一份,能让他明白,如果再继续挡我们的財路,他將要付出的,会是何等惨重代价的警告。”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
內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默缓缓地,將那封信,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他原以为,自己需要亲手为米勒编写一个完美的、能將他送进地狱的剧本。
却没想到,米勒和汉弗莱这两个蠢货,早已用他们自己的笔,將自己推进了深渊
他抬起头,看著那两个早已因为恐惧而屏住了呼吸的“盟友”,平静地说道:
“好了,霍尔曼先生,玛丽小姐。”
“现在,我们有足够的钱,也有了足够的……罪证。”
“是时候,去为我们的敌人,送上他们应得的……审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