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泱带了点明知故问的意味,章叙跟他玩。
“阁楼啊,没给你拆了。”
盛小泱见章叙没恼,手语悻悻表示:我拆的。
顿了顿,他又问:窗户修好了?
“抓你还来不及,我哪有时间修?”章叙又好气又好笑:“而且你给玻璃砸了多碎自己不知道吗?”
盛小泱等章叙说完,低下脑袋,认错态度良好。
抬起手,比两下。
-对不起。
他这样,毛绒围巾下露出半截后脖颈,两节精巧的脊椎骨微微凸起。站在路灯下,还能看见细软的绒毛,很可爱,他像飞走的小鸟终于又精疲力尽地回巢了。
其实章叙比盛小泱感慨。
章叙挑起他下巴,问:“你到底用什么砸的?”
盛小泱眨眨眼,老实手语道:椅子。
“哦,那椅子清代的,”章叙说着伸出两根指头:“我六千从古玩店收来,现在断了两条腿。”
盛小泱瞪大眼睛:??
章叙低头吻他的眼睛,半真不假地笑,“宝宝要赔吧?”
盛小泱现在有钱,摇杆笔直。
-赔啊,赔多少?
章叙端着一股视金钱为粪土的腔调,说:“我不要钱。”
盛小泱问:那要什么?
章叙促狭,吊他胃口:“再说吧,没想好。”
盛小泱说哦,弯眉眼笑。
今晚下雨了,小阁楼漏水,寒风冷冽,章叙却给自己房间开了空调。盛小泱站在楼梯间,抖抖索索打了个小喷嚏。
章叙把自己的大衣盖他身上,手语问:愣着做什么?
盛小泱一如既往哏赳,想要确定章叙的答案:我睡哪里?
章叙哭笑不得:“睡我被窝可以吗?已经给你暖好了。”
盛小泱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
章叙洗澡,盛小泱无所事事,撩着衣服看肚子伤口。
痛苦的来途需要用狰狞的标记结束,所以直到此刻,盛小泱才终于对解脱有了切实的感知。
盛小泱没发现章叙回来,专注盯着镜中的伤疤。刚愈合的伤疤颜色偏红,稍凸出皮肤,摸着有点硬,很痒。盛小泱忍不住挠,被章叙抓了手。
“过来我给你涂药。”
盛小泱任章叙拉搓揉捏。
沁凉的药膏由那指尖盖上皮肤的一瞬,盛小泱打了个颤。
章叙微微抬了下眼,似乎正观察盛小泱的反应。
盛小泱坐床沿边,两腿晃晃,双臂向后支撑身体,脖颈微微扬起。再瞧那脸,病态的苍白过去后,桃红洇着双颊,显得粉嫩,尤其双唇,微微开启,呼吸时带动喉结起伏频率。
太能勾人了。
章叙想,他们今天还没接吻。
指尖灌入力道,沿着伤疤打转,药膏涂抹均匀,慢慢吸收进皮肤。
好歹是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