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老朱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情况下。
他又补充了一句:“皇上龙体为重!”
“竖子!尔乃披著人皮的豺狼!沐猴而冠的禽兽!”
眼见梅殷暴起杀人没有成功,刘三吾又忍不住怒喷张飆:“《春秋》之义,首重尊王攘夷!尔竟敢以如此市井下作秽语,污秽圣听,褻瀆君父!”
“此乃毁纲常、败人伦、绝天地之戾气!人人得而诛之!”
“尔当受炮烙之刑,车裂之祸,悬首国门,以儆效尤!!”
他引经据典,字字句句都恨不得將张飆钉在歷史的耻辱柱上,挫骨扬灰。
一旁被阻止得无处发泄的梅殷,也立刻转动手为动嘴,怒骂出声:
“张飆!你个腌臢泼才!汝可知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你竟敢以粪土之言辱及圣上!”
“本官今日不將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猪狗不如的畜生碎尸万段,剁成肉泥餵狗,誓不为人!!”
“哈哈哈!”
面对这番接踵而至的恶毒咒骂,张飆非但不惧,反而放声狂笑。
那笑声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悲愤,竟將刘三吾的引经据典和梅殷的杀意都压了下去。
“好一个《春秋》大义!好一个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张飆收敛笑声,横眉冷对:“刘三吾!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酸腐经义!睁大你那老眼昏的狗眼看看!”
说著,他猛地將手中《血泪討薪录》翻到王忠饿死的那一页,狠狠懟到刘三吾眼前:
“看看!看看这画的是什么?一个为大明当牛做马二十年的老御史!”
“他活活饿死在了冰冷的土炕上!”
“他怀里还攥著三张禄米欠条!”
“他那五岁的孙子在舔锅灰!”
“这就是你满口仁义礼智信?克己復礼的大明朝?!这就是你刘学士天天掛在嘴边的重士?!士可杀不可辱?!”
“我看是士可饿死,不可扰尔等清梦吧?!”
“你!”
刘三吾被噎住了。
但张飆的攻击还没有停下。
只见他又面带讥讽地道:“你兄弟五人当年在元廷当官,身为汉人,却做汉奸!最后被流寇杀了俩,你躲在广西吃糠咽菜、苟且偷生的时候,怎么不念你的《春秋》大义?”
“现在穿上这身大明官袍,就忘了你曾经是元朝的狗奴才了?就忘了你曾经吃过屎了?怪不得满嘴喷粪!”
“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竟敢污衊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