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送他们先行离开的沈浪,则表情复杂地嘆了口气,嘟囔道:
“这哪是去吃晚饭,这不就成了断头饭吗?!”
“啪!”
一只大手冷不防地拍在了沈浪的肩膀上,旋即传来一道调侃声:
“怎么了沈兄,是猪头肉不好吃,还是猪头肉不好吃啊?”
“飆哥,我。。。。。”
沈浪被拍得一个激灵,然后扭头看向张飆,欲言又止。
却见张飆咧嘴一笑,隨即將手中那几块碎银子,强塞进了沈浪的手里:“诺,拿著。”
沈浪下意识地接住,入手沉甸甸的,带著张飆的体温。
他低头一看,惊得差点把碎银子扔掉:“飆哥?!这是银子?怎么给我这么多?!”
“多?多个屁!”
张飆嗤笑一声,用下巴点了点那几块碎银子:“总共才五两三钱七分。连买半扇猪都够呛!”
“那这是?”沈浪有些发懵。
张飆脸上的戏謔淡了些,眼神飘向远处,声音也低沉了点:
“去趟南城,柳条巷最里头那家,门口有棵歪脖子树的。把这钱,给王老御史家送去。”
“王老御史?”
沈浪瞬间明白了,心头一酸。
那位饿死家中的王忠王老御史。
张飆点点头,似乎不想多提这茬,又恢復了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告诉他们,户部欠老王的俸禄,就那三张条子。。。。。”
说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著道:“咱这儿还记著,有效!回头一併给他们討回来!让他们再撑撑,別跟老王一起想不开,这世道还能活!”
沈浪握紧了手里的碎银子,看著张飆那身单薄的、洗得发白的长袍,在寒风中摇曳,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他知道张飆自己都穷得叮噹响,这五两多银子,绝对是他全部的家当。
“飆哥。。。。”
沈浪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可是。。。。可是您全部的钱了?您怎么全给出去了?”
张飆正准备跟上前面那群底层京官,闻言猛地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霍地转回头,眼睛瞪得溜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盯著沈浪:
“臥槽?!你怎么知道的?!你小子会读心术还是扒老子墙角了?!”
沈浪被张飆这过於激烈的反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飆哥,我是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