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底层京官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刚刚被害怕占据的內心也逐渐变回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对!支持哥!”
“我们是英雄!不是孬种!”
“天下英雄,犹如过江之鯽,我等虽为鱼目,也要乘风破浪,逆流而上!”
隨著一句句掷地有声的附和响起,原来差点崩溃的道心,在这一刻全部凝固成形,而且更加坚不可摧。
而张则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最后满意地看了眼沈浪,举起手高喝:“吾道不孤一一!”
“吾道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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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不孤——!”
“吾道不孤一一!
一种破罐子破摔、將疯狂进行到底的悲壮气氛瀰漫开来。
这群人再次动了起来,当著詹徽等人的面,拉著那辆叮噹作响、堆满银两和各类奇『抵债物资”的审计战车,朝著那钟声传来的、象徵著至高皇权的皇宫方向,缓缓前进,
“总宪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已经彻底疯了。。。
目送张飆他们离开的一名都察院御史,小心翼翼,神色复杂地看向詹徽。
只见詹徽脸色阴晴不定,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眼皇宫方向,眉道:“此事已经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了。”
“那总宪大人的意思,咱们就不管他们了?”另一名都察院御史,心有不甘的问道。
他是那种非常古板的人,且最反感破坏规矩的人,自然对张飆他们厌恶至极,哪怕他的欠薪也没发,他也觉得自己比张他们高贵。
而詹徽听到他的问话,眉头皱得更高了:“谁说不管?本官的意思是,不能只让我们管!”
此话一出,眾都察院御史瞬间瞭然,这是要拉更多的人阻止张飆他们。
毕竟,人多力量大。
就像张飆他们一样。
而隨著张他们再次出现在应天府的街道上。
沿途的百姓纷纷避让,看著这支奇怪的队伍和车上那些东西,以及他们前进的方向,全都目瞪口呆。
“他们。。。。。。他们又要去哪儿?”
“好像是。。。。。。皇宫?”
“拉著这些东西去皇宫?他们要干嘛?”
“疯了。。。。。。全都疯了。。。。
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比锦衣卫的快马还快。
整个应天府,再次將目光聚焦在这支小小的、却牵动了所有人神经的队伍上。
然而,离承天门还有百步距离的时候,一队黑衣带刀绣春服的锦衣卫就如同幽灵般无声地出现,拦在了路中央。
为首者,正是面色冷峻如寒铁的蒋。
蒋的目光扫过那辆装满银两和乱七八糟物品的破车,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最终定格在张身上,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张御史,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