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云明应诺一声,很快便將药端了进来,递给老朱。
紧接著,詹徽也低著头,弓著腰,步履地走了进来。
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那只绑著奏疏的、油光亮的金华火腿。
“臣詹徽,转呈。。。。。。转呈都察院左金都御史张贺礼、及奏疏。。。。。。恭祝皇上龙体安康。。。。。。万岁。。。。。万岁。。。。。“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额头死死抵著冰冷的地砖,根本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
而整个寢房,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太监宫女都瞪大了眼晴,难以置信地看著那只被举过头顶的火腿,以及绑在上面、用红绳系好的那封奏疏。
老朱端著药碗的手,开始不停地发颤,
他的目光,从詹徽战战兢兢的身体上,慢慢移到他高举过顶的那只火腿上,再移到那封奏疏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几息之后。
是的,他又如愿以偿的被震惊了。
(°°;)
“眶当!”
药碗从老朱手中滑落,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著震惊、荒谬、暴怒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积聚。
他的脸色由黄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变得一片铁黑。
寢房內,响起了洪武大帝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滔天杀意的低吼:“张!
!
轰!
只是一瞬间,整个寢房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老朱那声饱含杀意的低吼在殿內迴荡,嚇得所有太监宫女、包括蒋、云明、太医等人噗通跪倒,连头都不敢抬。
詹徽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砖缝里,手里那根该死的火腿变得滚烫无比,仿佛下一刻皇帝就会下令连人带火腿一起拖出去剎了。
只见老朱胸膛剧烈起伏,枯稿的手死死抓住龙榻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盯著那根火腿,以及火腿上绑著的那份奏疏,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自然知道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求死,
但张做的那些事,何尝不是他期望做的事呢?
他为什么不杀张飆?不就是希望张当他的『刀吗?
而现在,这把『刀”正在发挥他的威力,开始挑破这大明的脓疮。
“好。。。。。。好你个张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