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肯定藏起来了!”
“这破桶……真他妈臭!”
脚步声在泔水桶周围徘徊,有人还用刀鞘狠狠捅了捅桶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丰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咬著牙,感受著污秽的液体浸泡著身体,刺鼻的气味几乎让他晕厥。
万幸,侍卫们似乎被这恶臭劝退,又或许觉得堂堂监察御史不可能藏在这种地方,骂骂咧咧地搜查了一圈无果后,便转身去別处搜寻了。
听著脚步声渐渐远去,赵丰满又等了好一会儿,確认安全后,才猛地从泔水桶中探出头,贪婪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气,剧烈地咳嗽著,呕吐出呛入的污水。
他浑身湿透,沾满污秽,狼狈到了极点,但眼神却如同被困的野兽,闪烁著不屈的光芒。
他艰难地从桶中爬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和心跳。
必须立刻离开青州城!
齐王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留在城里,迟早会被找到。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忍著身上的恶臭和不適,借著夜色的掩护,向著记忆中城墙一处年久失修、可能有漏洞的地方摸去。
他必须赶在城门被严加封锁之前,逃出这个龙潭虎穴。
怀中的证据烫得他胸口发疼。
【齐王朱榑。漕运贪腐还有那个神秘的標记。】
【妈的!离开了京城,还要东躲西藏!】
【飆哥,您。还好吗?还有兄弟们。】
赵丰满咬紧牙关,在雨夜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他的意志却如同淬火的钢铁,愈发坚硬。
他知道,这次拿到的东西与『铁盒不同,或许,一个震惊天下的大案,即將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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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彻底暴露了朱有爋的自私、凉薄与极度膨胀的野心。
在他心中,父亲的命运、王府的存续,都远不如他自己的权力欲望重要。
刘典簿看著眼前这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甚至对生父都毫无怜悯之心的年轻人,心底泛起一丝寒意,但更多的是利用。
这样的人,更容易控制,也更容易在关键时刻拋弃他。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气氛微妙之际,一个心腹下人匆匆而入,在刘典簿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典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挥手让下人退下,转向朱有爋,沉声道:
“二爷,刚得到消息,京城那边,张飆……开始动漕运了!”
“他手下的人,正在全力追查码头那个王胖子和我们的几条线!”
朱有爋先是一惊,隨即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
“李墨那小子,果然还是把消息递出去了!张飆这是要替他兄弟报仇,顺藤摸瓜来找我们算帐了!”
“二爷,如今锦衣卫必然盯著我们,码头那边……是否要暂时收敛,避其锋芒?”
刘典簿询问道,这是他作为谋士的谨慎。
“收敛?避其锋芒?”
朱有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站起身,在书房內踱步,眼神闪烁著狡诈而危险的光芒:
“不!现在躲,反而显得我们心虚!”
他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狠厉:“张飆不是要查吗?让他查!”
“他以为漕运背后就只有我周王府?”
“咱们不过是替几位王叔办事的小嘍囉!等他查到关键的东西,自会有人找他麻烦!我皇爷爷不是狠辣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