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晋王、还有我父王,就连那位死了的鲁王叔也不放过。”
“那么,我倒要看看,为了那所谓的『真相,他还要处置几位藩王!是不是要逼反所有儿孙才甘心!”
话到这里,他又转身看向刘典簿,意味深长地道:
“你说,我那位王叔,是不是也抱著这种心態呢?他恐怕也跟我一样,想让这水越来越浑吧?”
闻言,刘典簿瞳孔一缩,不由有些佩服地道:“二爷英明!”
朱有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轻描淡写的道:
“刘先生,你说……如果我那位『敦厚贤良的大哥,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会怎么样?”
唰!
刘典簿的脸色骤然一变,仿佛对这位『二爷又有了新的认识。
只见朱有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他嫉妒父王偏爱我,怨恨我可能威胁到他的世子之位,於是暗中勾结外人,泄露丹方,陷害父王!”
“如今见事情可能败露,又派人刺杀朝廷御史,意图灭口!”
“而我,只是一个被兄长排挤、欺压,甚至可能被灭口的可怜弟弟!”
“嘶——!”
刘典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一计祸水东引!
此计虽险,但若操作得当,確实能极大扰乱调查视线,甚至可能一举將世子拖下水,为他朱有爋上位扫清障碍!
“二爷此计……甚妙!”
刘典簿抚掌低赞:“我们可以暗中『帮助锦衣卫,让他们『偶然发现一些指向世子的『证据。”
“比如,世子与某些方士过往甚密的记录,或者他名下某些来路不明的產业与漕运有所关联……只要做得巧妙,足以让朝廷的目光聚焦於世子身上!”
“对!就这么办!”
朱有爋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兄长百口莫辩、鋃鐺入狱的场景。
“你去安排,要快!”
“一定要在张飆查到实质证据之前,把这盆脏水彻底泼到我那位好大哥身上!”
“是,二爷!”
刘典簿躬身领命,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两人又密谋了一番细节,刘典簿才悄然离去。
书房內,只剩下朱有爋一人。
他走到窗边,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交织著野心、恐惧和狠厉。
【大哥……別怪弟弟心狠,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
【张飆……你想替李墨报仇?那就先跟我那位好大哥玩去吧!】
【王叔……你想拋弃我?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知道,我朱有爋,不是那么好甩掉的!】
不得不说,不是一类人,玩不到一起。
那位『王叔的策略,与朱有爋的狡诈,不谋而合。
但朱有爋不知道的是,那位『王叔已经在为拋弃他,付诸行动了。
而另一边,青州城,齐王封地。
监察御史赵丰满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如同鬼魅般在湿滑的青石板小巷中穿行。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髮和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股冰冷的寒意和急速思考带来的灼热。
他怀里紧紧揣著几页薄薄的、却重若千斤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