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留在城里,迟早会被找到。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忍著身上的恶臭和不適,借著夜色的掩护,向著记忆中城墙一处年久失修、可能有漏洞的地方摸去。
他必须赶在城门被严加封锁之前,逃出这个龙潭虎穴。
怀中的证据烫得他胸口发疼。
【齐王朱榑。漕运贪腐还有那个神秘的標记。】
【妈的!离开了京城,还要东躲西藏!】
【飆哥,您。还好吗?还有兄弟们。】
赵丰满咬紧牙关,在雨夜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他的意志却如同淬火的钢铁,愈发坚硬。
他知道,这次拿到的东西与『铁盒不同,或许,一个震惊天下的大案,即將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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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彻底暴露了朱有爋的自私、凉薄与极度膨胀的野心。
在他心中,父亲的命运、王府的存续,都远不如他自己的权力欲望重要。
刘典簿看著眼前这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甚至对生父都毫无怜悯之心的年轻人,心底泛起一丝寒意,但更多的是利用。
这样的人,更容易控制,也更容易在关键时刻拋弃他。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气氛微妙之际,一个心腹下人匆匆而入,在刘典簿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典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挥手让下人退下,转向朱有爋,沉声道:
“二爷,刚得到消息,京城那边,张飆……开始动漕运了!”
“他手下的人,正在全力追查码头那个王胖子和我们的几条线!”
朱有爋先是一惊,隨即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
“李墨那小子,果然还是把消息递出去了!张飆这是要替他兄弟报仇,顺藤摸瓜来找我们算帐了!”
“二爷,如今锦衣卫必然盯著我们,码头那边……是否要暂时收敛,避其锋芒?”
刘典簿询问道,这是他作为谋士的谨慎。
“收敛?避其锋芒?”
朱有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站起身,在书房內踱步,眼神闪烁著狡诈而危险的光芒:
“不!现在躲,反而显得我们心虚!”
他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狠厉:“张飆不是要查吗?让他查!”
“他以为漕运背后就只有我周王府?”
“咱们不过是替几位王叔办事的小嘍囉!等他查到关键的东西,自会有人找他麻烦!我皇爷爷不是狠辣无情吗?”
“秦王、晋王、还有我父王,就连那位死了的鲁王叔也不放过。”
“那么,我倒要看看,为了那所谓的『真相,他还要处置几位藩王!是不是要逼反所有儿孙才甘心!”
话到这里,他又转身看向刘典簿,意味深长地道:
“你说,我那位王叔,是不是也抱著这种心態呢?他恐怕也跟我一样,想让这水越来越浑吧?”
闻言,刘典簿瞳孔一缩,不由有些佩服地道:“二爷英明!”
朱有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轻描淡写的道:
“刘先生,你说……如果我那位『敦厚贤良的大哥,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会怎么样?”
唰!
刘典簿的脸色骤然一变,仿佛对这位『二爷又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