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行礼道谢,一举一动文质彬彬,没有任何础础逼人的气息,和他们以前见过的那些修炼到神通秘境的弟子完全不一样。
那些弟子都自认是人中龙凤,在没遭受仙道的“毒打”之前,个个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一副锋芒毕露的模样。
相比较起来,楚胜反而有一种大道至柔的气息,这样的人,若是未来不出现意外,必然也会修炼有成。
楚胜此时已然向前走去,他前面就是真传宫。
一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传功长老,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轻、面白无须的少年。
不过这少年也是一位长老,恐怕就是天刑长老。
几位长老注意到楚胜进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楚胜一转头,竟看到方清雪此时也站在这真传宫中。
楚胜没想到方清雪会在这里,难怪他之前去寻找方清雪时没有找到。
楚胜和方清雪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不过没有立刻交流起来,而是等待那些长老们发话。
此时,有一位头髮白、身著金衣的长老站在距离方清雪不远的地方。
这位长老一拱手,隨后指著方清雪说道:“天刑子,方清雪成为真传弟子不久,就一连斩杀了门派八位弟子,目无法纪,这件事你怎么说?”
天刑长老说话间语气有些懒洋洋的,他说道:“这件事我早就知晓,方清雪之前也和我匯报过,是非曲直我心中已经明了,要怎样处罚我也自有定夺,不过这件事先不急。”
天刑长老此时转头看向刚刚来到真传宫的楚胜,说道:“你就是楚胜?刚刚修成神通秘境,就在我羽化门闹出好大的风波,还教唆一个叫方寒的外门弟子,让他敢和华天都打赌?你说,你们两个把我羽化门弄得乱七八糟、乌烟气,我该怎么处罚你们才好?”
听到这话的楚胜目光一凝,不过他倒也没有太过紧张。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忽然笑著说道:“敢问天刑长老,说我们两个把羽化门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恐怕是有所偏颇吧?难道是大师兄华天都之前从天魔战场离开后,先赶到了这里,向您告状来了吗?”
天刑长老听到这话,立刻摇头说道:“华天都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来找我告状?要是他这么分不清大小利害关係,也不可能成为第一真传。”
听到这话的楚胜又说道:“既然这样,看来是天刑长老您法力广大,在这羽化天宫之中洞悉了羽化门的变故,所以才来责难我们?不过对於这件事情,我想请天刑长老先將大师兄华天都拿下。”
听到这话,就算是天刑长老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异地看著楚胜说道:“你叫我用什么理由將华天都拿下来呢?”
楚胜说道:“自然是因为大师兄將我们羽化门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这样的理由。”
天刑长老听到这话,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气笑了,还是被楚胜的话说得有些无语而笑。
不过楚胜接下来又继续说道:“至於为何说是大师兄將羽化门弄得这样乌烟瘴气,自然是因为一个道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和方寒师弟,一个刚刚修炼到神通秘境,任何神通都没有练成,另一个还在肉身秘境徘徊。若是说我们两个加起来,就能够將整个羽化门弄得乌烟瘴气,连您天刑长老在这羽化天宫中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怕我们是没有这样的本领。这样说来,事情便明了了,只有大师兄华天都才有这样的本领。”
听到这话的天刑长老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思考了一番之后,带著好奇的目光看向楚胜,问道:“你既然这样说,那你觉得,若是我將华天都拘到这里,该治他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呢?”
楚胜这次来本来只是来就任真传弟子的,不过听到这些,反倒是有些来劲了,他直接说道:“华天都作为羽化门第一真传,本应做好表率职责,可他却没能尽到这份责任,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便可以治他这样一个罪名。”
天刑长老听到这话,又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华天都是非不分,若是你说不出个只丑寅卯来我就要治你故意编排,构陷羽化门第一真传这样的一个罪名了。”
天刑长老说这话时,目光一凝,楚胜只感觉周身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对方下一秒就要发怒。
若是一般弟子,这时候恐怕就要心虚认错,但楚胜却毫不在意,说道:“华师兄有三件事情做错了。第一件,看事情只看表面,看到方寒使用七煞葫芦,就断定他使用魔器、胡作非为,却不提这七煞葫芦本是方寒从小天狼真人王墨林手中抢夺来的。
“第二件,看事情只听別人一面之词,没有自己的是非判断。方寒得到七煞葫芦后,见到原剑空几位师弟被飞天夜叉纠缠,便用七煞葫芦帮他们解围,却被原剑空眼红魔宝、心生列念想要抢夺,抢夺不成便顛倒是非。
“至於第三件,善恶不分,赏罚不明,方寒用七煞葫芦在天魔战场之中捕杀天魔,救了许多羽化门的弟子,对那些弟子有救命之恩,可华天都来了之后,那些弟子却见利忘义,反过来背刺方寒,这些见利忘义的弟子本就该罚,华师兄却不分对错,反过来纵容他们,甚至赏赐丹药,又收走了方寒的七煞葫芦,这便是他错的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