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当即就拋下弟子们,收了钱就跑了。
这也是公孙瓚和刘备自此后一辈子没跟卢植打交道的重要原因。
说起来,这事儿是卢植理亏在先,公孙瓚改投刘宽门下,刘备在阳不好好读书,跟几个公子哥瞎混,也与卢植的教学风气浮华有关。
因此,当刘备端门对策出现在卢植面前时,他竟连自己弟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若非刘备闹出这么大动静,卢植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叫刘备的记名弟子。
越想越是心虚的卢植,不禁长嘆道。
“倒是植心胸狭隘了。”
“作为玄德之师,老夫应当相信你是出於本心,而不是为了求名的。”
“当今世上,求名之辈太多,老夫分不清。”
“若真如玄德所说,天子保你是正確的。”
刘备镇定道:“备身后无人,无派系。不是谁的门生故吏,更不是谁推出来秤击朝廷的道具。”
“若非要说是有谁推著备站出来。”
“那应当是受苦受难的汉家边民,是马革裹尸的汉家將士。”
“好啊·—”卢植讚嘆道:“说得好。”
“玄德纯粹之心,已胜过满朝文武,老夫自愧不如。
师生言谈间,墙角处,赛硕听得清清楚楚。
他將对话抄录在策,隨后转呈道德阳殿中。
“对朕进言时,还是收著说的?”
“刘备真这么说?”
赛硕頜首道:“小人不敢隱瞒。”
“其余的话,都记在竹简上。”
“念!”
赛硕嚇了一跳,连忙伏跪在地:“臣不敢。”
灵帝没好脸色的看了一眼吕强。
吕强接过竹简后,心虚的看了一眼天子。
“陛下,臣也不敢——”
灵帝夺过竹简,正要打开。
可临到最后,却又守住了。
上次被刘备气了个够呛,人家还是收著说得。
罢了,別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行了,都退下吧。”
“朕要歇息了。”
大小宦官相继退出宫门,刚刚迈出大门,便听闻宫內传来丟掷竹简的声音。
“孽障啊!刘备!”
“大汉朝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辱骂朝廷的不孝儿孙!!!”
“气煞朕也!!!”
听到这声儿,赛硕想回头,却被吕强拦住了。
“喉,別进去。”
“让陛下发泄发泄也好。”
“若真有贤臣敢直面圣威,为了大汉江山冒死针砭时弊,陛下就是骂了心里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