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贤年约三十余,身形粗壮,面有横肉。
看其一身锦绣大衣,便知是河北豪强出身了。
这一路不知身份的队伍,显然超出了郭大贤的预料,他顿时拍案而起。
“此人,坏我大事!”
“真定险些被破,明明就差这一夜了。”
“该死。”
他身侧的那人与刘备年岁相若,面容端庄,五官清秀,眼神深邃,举止从容,一看便是贵公子。
此人便是自称为真定王刘杨后人的刘復,那青年阴惻惻道:
“郭兄莫急,且不管来者是谁,稳住局势为上。“
“汉军將领,多为贪暴之徒。自光武开国伊始,汉兵横徵暴敛,所过多屠戮,天下皆知。”
“我观此人麾下兵马甚是精壮,这一路杀来,难保损耗,所费钱粮何其巨?“
“越是精兵,越是需要姦淫辱掠磨链其血性!”
“此人多半也是为求利禄!只要许以重利,不怕他不动!”
“如果不动摇,说明我们给的不够。”
郭大贤眼神颤:“你的意思是,要与他分利?”
“哈哈哈哈——”刘復笑道:“些钱財,免去一灾,如何不可。”
“咱们损失的,隨时能从常各县抢回来。”
“不如—邀他入营中一敘?只要他肯睁只眼闭只眼,待我等重整旗鼓,真定依旧是我们的!”
“至於飞燕那莽夫,伤了也罢,无伤大雅。”
郭大贤眼中精光一闪,抚摸著络腮鬍:
“好计!只要他肯来,许他百万五銖钱无妨,不怕他不点头!”
“对了——要不要拉他入伙?”
刘复眼神闪:“静观其变吧。”
“切记,先別暴露我的身份。”
“试他一试。”
翌日,真定城中。
刘备的临时军府设在一处逃亡的豪商宅邸中。
樊县令自从得救后,对刘备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没事儿就搜罗县中美人日夜进献。
还几番鼓动乡人拿出家財充作军资。
刘备一一拒绝,闭门谢客。
只与赵云等当下义从往来。
等到赵云第二日出府时,却发现门外早已排成长龙。
樊县令捉著赵云的手,私下问道:“子龙啊,这刘司马到底是什么意思,给人不要,给钱也不要。”
“莫不是跟贼勾结好了,要我等身家性命啊——”
赵云苦笑道:“明廷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