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抓著宋寒的手,仿佛抓著班长年轻时的影子。
此刻这位老首长。
哭得像个迷路多年终於找到家的孩子:“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找过他啊。后来託了无数人打听。。。都说。。。都说他转业回了老家,再后来音讯就断了。。。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再也。。。”
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握著宋寒的手,仿佛生怕宋寒跑掉一样。
生怕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此刻陈信老泪纵横,喉咙里发出压抑了太久的悲鸣。
而这个时候,整个审讯室如同被投入了深海,陷入一片死寂的震撼。
雷生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得一乾二净,煞白如纸。
他扶著陈信的手僵硬无比,冷汗正不受控制地从额角鬢边渗出!
他张著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在剧烈地上下滚动,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仿佛是世界崩塌一样的茫然。
几分钟前他还在咆哮著要將宋寒绳之以法,甚至不惜动武。
而现在他扶著的人,他敬畏了一辈子的老首长,正紧紧攥著这个“嫌疑人”的手,哭诉著对老班长刻骨铭心的情谊!
像一记无形的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心窝,让他头晕目眩,呼吸都变得困难。
尤其是刚刚陈信对著宋寒道歉。
雷生听了之后简直是要疯了。
他看向宋寒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惶恐和一丝后怕。
自己刚才差点。。。差点对老班长的孙子做了什么?
那几个原本拽著宋寒的士兵,更是彻底懵了。
他们像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刚刚我们做了什么?!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雷生扶著陈信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支撑不住。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尷尬,让他这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政委,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远处的霍红更是脸色惨白。
她瞪大自己的双眼。
盯著宋寒的后背。
这是她第一次从宋寒的身上感受到惧怕。
直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