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别的男生那样软糯得一捏就怯,这学弟连绷紧的下颌线都透着股别扭的韧劲,真是个特别的小鬼……
夜琉的喉结再次滚动,红瞳里的深邃几乎要溢出来,獠牙刺破唇瓣,沾着透明的涎水轻轻颤动。
她上前半步,阴影将白尘完全笼罩,指尖先于獠牙触碰到他的镜架……
冰凉的金属边框刚离开鼻梁,白尘就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没了镜片阻隔,那双烟灰色眼眸像蒙尘的琉璃被拭净,亮得惊人。
“你、你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视野骤然模糊,唯有夜琉近在咫尺的脸无比清晰:卷翘的睫毛、泛红的眼尾,还有那对闪着寒光的獠牙,竟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嗯,还是这样好看。”
夜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腹不自觉地蹭过他泛红的眼尾,触感细腻得让她心头一痒。话音未落,她埋首将獠牙精准地扎进他颈侧的动脉……
没有粗暴的撕裂,只有针尖刺破皮肤的细微刺痛,随即被汹涌的暖流彻底淹没。
“唔……啊……”
白尘的身体猛地一颤,后背重重抵在树洞岩壁上,冰凉的岩石与身前传来的温热形成强烈反差。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夜琉的制服衣角,布料褶皱间的体温顺着指缝钻进来,烫得他心头发紧。
生命能量被缓缓抽离的瞬间,非但没有疲惫感,反倒有种奇异的酥麻顺着脊椎往上爬:颈间的创口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窜动,顺着血管蔓延到太阳穴,眼前泛起细碎的金芒,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
他能清晰感觉到夜琉的獠牙在颈间轻轻震颤,像是怕弄疼他般刻意收着力道,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时,带着雪松与魔素混合的冷冽气息,在颈侧晕开一圈淡淡的红。
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顺着血液扩散,让他的腰肢不自觉地软了几分,膝盖微微发颤,若不是靠着岩壁,几乎要跌进她怀里。
“别、别太用力……”
他想开口抗议,声音却软得像浸了蜜的撒娇,尾音打着颤,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那颜色从耳尖蔓延到耳廓,连后颈的皮肤都泛起薄红。
理智在疯狂尖叫:这是陌生异性的亲密接触,是违背男校“保持距离”教诲的越界!
可身体却诚实得可怕。颈间的触感越来越清晰,连血液流动的节奏都与夜琉的呼吸渐渐同步,仿佛两人的生命在这一刻交织成了一体。
他忍不住偏过头,将脖颈送得更彻底些,睫毛颤抖着扫过夜琉的脸颊,心里又羞又恼地乱撞……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交易,怎么连骨头都酥了……
夜琉的呼吸渐渐沉重,胸腔贴着他的胸口起伏,白尘能感觉到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指尖隔着制服按在他的后背,力度轻得像呵护易碎品。
就在这时,颈间的刺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舔舐:舌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扫过创口,将渗出的血珠舔舐干净。
那触感让他浑身一僵,电流般的酥麻瞬间窜遍四肢百骸,忍不住泄出一声细碎的闷哼,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指尖几乎要将她的制服捏破。
“噗通!”
夜琉猛地松开他,拔出的獠牙上沾着晶莹的血珠,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
后退半步时,颈间的十字架已被她利落地扯下,银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当啷”撞在岩壁上。
马尾绳不知何时已崩断,黑发红底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色泽,从发梢到发根渐变成霜雪般的银灰,随风扬起时,发梢还缠着细碎的黑色魔雾。
额头两侧骤然凸起,皮肤下青筋般的魔素纹路跳动片刻,两根螺旋状的黑色恶魔角破土而出,贯向天空,尖端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角身刻着古老的吸血鬼族纹。
蝙蝠翼猛地展开到极致,宽近三米的翼膜上,暗红血管如蛛网般蔓延,边缘的黑色绒毛根根分明,在光线下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尾尖的暗金色倒钩伸长半寸,勾尖沾着细碎的魔素光点。
最惊人的是,她背后被翼状虫划伤的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破损的翼膜如液态银般重新凝聚,血痕顺着魔素流动的轨迹迅速消退,连制服上被撕裂的破洞,都在黑雾般的魔素滋养下,以针线缝合般的速度渐渐弥合,最终只留下淡淡的浅痕。
“呼……哈……”
白尘一边喘息一边伸手捂着颈间,指腹轻轻抚摸着已经光滑的皮肤……
方才的齿痕和牙洞早已消失无踪,只残留一丝酥麻的余韵,像有细小的暖流在皮下流转。
这是刻在他血脉里的特殊体质,如同远古的漩涡一族,生命能量不仅纯粹无杂,更能化作治愈的源泉,连自身伤口都能在魔素刺激下极速愈合。
夜琉深吸一口气,周身的魔素凝聚成实质的黑雾,正像忠诚的猎犬温顺地绕着她的四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