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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回归(第1页)

许青山在荒村又停留了数日。他不再试图驱散病痛,而是像熟悉一位老友般,体会着每一种痛苦背后的根源。他帮村民修补漏雨的屋顶,手指触碰到潮湿腐朽的茅草时,那共感中的霉味似乎更清晰了些;他帮一位老农疏通堵塞的水渠,弯腰劳作时,痹症的酸麻与记忆中阿芷冬日浣洗衣物后冻得通红的双手隐隐重叠。

村民们不知他底细,只觉这位沉默的先生虽然体弱多病,却有种令人心安的气质。他离去时,全村人相送,一位大娘将家里仅有的几个干饼塞进他怀里。许青山没有推辞,接过那带着体温和粗粝感的饼,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属于尘世的暖意。

他继续向西行,那是溪畔村幸存者迁徙的大致方向。体内的反噬依旧如影随形,发作起来依旧痛苦不堪,但他的心境却不同了。他开始将这次旅程视为一场特殊的“修行”,一场以自身为鼎炉,炼化业果、体悟凡尘的苦修。

这一日,他行至一座名为“黑山”的险峻山脉脚下。据沿途打听,二十年前那场地龙翻身后,有一部分溪畔村幸存者逃难至此,在山中艰难求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聚居点。然而近年来,山中不知何时盘踞了一头成了精怪的“瘴疠豕”(一种能散发疫病瘴气的妖猪),时常袭扰山民,更是让本就贫苦的他们雪上加霜。

许青山站在山脚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山中弥漫着一股污浊、腥臭的妖气,其中还夹杂着凡人病痛绝望的气息。他体内的“热症”和“咳喘”在这股妖气的刺激下,竟有些蠢蠢欲动。

他没有犹豫,迈步进山。山路崎岖,林木阴森。越往深处,那股混合着妖气与病气的瘴疠越发浓重。寻常凡人吸入一口,恐怕立刻就要病倒。许青山屏住呼吸,以内息循环维持,但皮肤接触到那污浊的空气,仍感到一阵阵刺痒,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爬。

行至半山腰,他看到了那处幸存者的聚居点。几十间歪歪斜斜的茅屋和木棚散落在相对平坦的山坳里,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秽物的混合气味。许多村民面带病容,眼神麻木,孩童的哭声也显得有气无力。聚居点外围,还能看到一些简陋的、试图抵御妖兽的栅栏,但大多已经破损。

许青山的到来引起了些许骚动。村民们警惕地看着这个衣衫虽旧但气质不凡的外来人。一位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的老者在一名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上前,他是这里的村正。

“这位先生,从何处来?此地不太平,有妖物作祟,先生还是速速离去为好。”老村正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痰音。

许青山看着老村正浑浊眼中深藏的疲惫与绝望,仿佛看到了当年溪畔村老村正的影子。他拱了拱手,声音因咳喘而有些沙哑:“老丈,我听闻此地有妖物为患,特来看看,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

老村正打量着他,见他面色苍白,不时掩口低咳,显然也是个“病秧子”,不由叹了口气:“先生好意心领了。那妖物皮糙肉厚,能口吐毒瘴,我们组织过几次青壮围剿,都死了好几个人,奈何它不得。先生还是……”

话音未落,远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猪嚎,紧接着是树木折断的噼啪声响,一股更加浓郁、令人作呕的腥臭瘴气如同实质的灰绿色浓雾,朝着聚居点滚滚而来!

“来了!那畜生又来了!”村民们顿时惊慌失措,哭喊着向村子中心退缩。

老村正脸色大变,推开搀扶他的年轻人,嘶吼道:“快!带妇孺躲进地窖!能拿家伙的男人,跟我顶上去!”他虽然老迈,此刻却爆发出一种决绝的气势。

许青山一把拉住准备冲出去的老村正:“老丈,让我试试。”

他一步踏出,迎向那翻滚而来的毒瘴。灰绿色的瘴气瞬间将他吞没。村民们发出惊呼,以为这外乡人立刻就要化为一滩脓血。

然而,瘴气之中,许青山只是微微蹙眉。这妖物散发出的疫病瘴气,本质上与他体内天道反噬带来的种种“病气”有相似之处,甚至……更为低级。他体内那千般病痛,在此刻仿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抗性”。瘴气侵入他体内,虽然引动了咳喘和皮肤刺痒,却并未造成实质性的额外伤害。

他运转灵力,并非攻击,而是模仿着这些时日体悟到的、那种承载与包容的意念,将侵入体内的瘴气强行拘束、压缩。同时,他神识散开,锁定了瘴气源头——一头体型庞大如牛犊,獠牙外翻,周身笼罩着灰绿气息的丑陋妖猪。

那瘴疠豕见有人竟不怕它的毒瘴,猩红的猪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咆哮着低头冲撞过来,獠牙闪烁着寒光,腥风扑面。

许青山没有闪避。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将刚才拘束的瘴气混合着自身因反噬而变得沉重晦涩的灵力,猛地向前推出。一道灰蒙蒙、带着浓郁病气与死寂意味的流光,后发先至,打在瘴疠豕的头颅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妖猪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痛苦的嚎叫。它体表的灰绿瘴气剧烈翻腾,仿佛被投入滚油的冰块,迅速消融。它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搐,口鼻中溢出黑血,原本凶悍的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萎靡下去。许青山这一击,并未直接摧毁它的肉身,而是将更精纯、更本质的“病”与“死”的意念,打入了它的妖魂核心。这妖物以散播疫病为能,自身对病痛死亡的抗性本就极低,此刻被这源于天道反噬的“病源之力”侵入,竟是毫无抵抗之力,妖元瞬间溃散,生机飞速流逝。

不过几息之间,那不可一世的瘴疠豕便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体表的瘴气也彻底消散。

山风吹过,带走残留的腥臭。村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消散瘴气中,依旧在微微咳嗽的苍白男子,仿佛看到了神迹。

老村正颤巍巍地走上前,就要跪下:“仙……仙师!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许青山连忙扶住他,摇了摇头:“老丈不必如此,我并非什么仙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带病容、眼神重新燃起希望的村民,心中那份共感愈发清晰。他能感觉到,随着这头为祸的妖物伏诛,萦绕在此地的那股绝望与病气似乎淡去了一丝,而他体内那沉甸甸的业债,似乎也……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村中多有病患,我略通些药理,或许可以帮忙看看。”许青山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许青山留在了黑山聚居点。他不再动用高深的法术,而是凭借对药性的理解和残存的灵力,为村民们诊治。他亲自上山采药,辨认药草时,那共感中阿芷采摘野菜补贴家用的画面时常浮现;他熬制药汤,控制火候时,仿佛能感受到阿芷在灶台前为他煎煮汤药时的专注与担忧。

他治好的不仅仅是妖物带来的疫病,更多是常年累月贫苦生活积下的沉疴。每一次成功缓解病人的痛苦,他都能感觉到丹田内那枚暗金丹上的纹路,似乎流转得顺畅了一分,虽然修为没有提升,但那种与这片土地、这些人的联系,却愈发紧密。

他甚至还指点村民们如何利用山势地形,布置一些简单的预警和防御措施,如何更有效地采集和储存食物。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拯救者,而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个同样背负着苦难,却在努力寻找出路的同行者。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从老村正和几位年长的幸存者口中,拼凑出了更多关于当年溪畔村灾难的细节,以及阿芷后来的情况。他们证实了那场地龙翻身的突然与惨烈,也提及阿芷在失去所有亲人后,是如何咬着牙,拖着本就因家乡剧变而变得虚弱的身体,独自一人远走他乡,最终……客死异乡。

每多了解一分,许青山心中的愧疚便深一分,但那愧疚不再只是压垮他的负担,更化为了继续前行、尽力弥补的动力。

这一夜,月朗星稀。许青山坐在村边一块大石上,调息着体内因连日劳累而再次蠢蠢欲动的“痹症”。他内视丹田,那枚暗金色的金丹静静悬浮,表面的暗红纹路如同血脉般延伸,似乎与他的心跳、与脚下这片大地的呼吸隐隐共鸣。

他忽然心有所感,尝试着不再仅仅是用灵力去“抵抗”或“包容”反噬,而是引导着那一丝与黑山村民、与这片土地建立的微弱“联系”,融入金丹之中。

刹那间,他识海中“看”到的,不再是阿芷个人临终的景象,也不再是溪畔村毁灭的瞬间,而是一幅更加宏大、也更加细微的图景:他看到黑山村民在田地里辛勤劳作,汗水滴入泥土;看到母亲在灯下缝补衣物,哼着古老的歌谣哄孩子入睡;看到猎户在山林中设置陷阱,眼神锐利而专注;看到采药人攀爬峭壁,指尖触碰带着露水的草药……无数平凡、琐碎却充满生命力的片段,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一片温暖的、生机勃勃的海洋。

而他体内的那些病痛,在这片“生命之海”的映照下,虽然依旧存在,却仿佛失去了那种孤立的、毁灭性的特质,变成了这片海洋中几道略显浑浊、却终究会被包容和稀释的支流。

他金丹上的暗红纹路,在这一刻,似乎不再仅仅是业债的烙印,反而隐隐勾勒出一种玄奥的、类似于大地脉络般的图案。

许青山缓缓睁开眼,望向山下那片在月光下沉睡的简陋村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承负,不仅是惩罚,亦是归处。

他的道,或许真的要在这凡尘泥泞中,重新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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