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第一个“啊”是她的。
第二个“啊”是我的。
第三个“啊”是周或的。
第四个“啊”是高分的。
……
高分是特意来找我的。
春节前,龚心突然提出分手,不但搬离了原来租的房子,而且连工作也辞掉了,彻底和高分断绝了来往。高分找了很多地方,甚至连龚心的家里也问过了,终究是没有一丝线索,只听她家人说龚心今年不回家过年,电话号码要了过来,手机还是原来的那个,只是一直关机,去派出所报警吧,警察又不肯接,想来想去只好找我商量。
“你们吵过架吗?”我问高分。
“吵……吵……”
“为什么吵架?你不是保证过会好好照顾她的吗?”我有些急了,开始还以为这高分长得憨厚,龚心跟了他定然不会受欺负,没想到啊,这小子还……
“吵不过她……所以,总是沉,默从来不,说话。”
瞧这大喘气!
“可是总该有什么前兆吧?难道你什么都没有发现?”
高分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任我说什么都只是摇头,就跟被我引逗出一句话他能输掉100万似的。
我急了,“你要再不说,就一辈子也别想找到龚心。”
周或眉头紧皱,“高分,你就别遮着掩着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高分这才和盘托出:原来,龚心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中,开始一切还是很快乐的,龚心喜欢安静,高分就陪着她,哪怕一句话不说也是幸福的;龚心情绪变化很快,高分虽然有时跟不上她的思绪,但只要龚心开心他什么也都依着了;龚心想吃饺子,老实的高分就给她煮各种口味的饺子逗他开心;她喜欢吃米饭,高分从来不敢煮面;龚心要逛街,高分一声不吭在后面拎包……总之一句话,俩人的小生活很甜蜜。
可有天两人逛商场,因言语不和跟商场的售货小姐争执了几句,高分怕龚心吃亏,便帮着说了几句,结果适得其反,他的结巴遭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嘲笑,龚心的虚荣心遭到了强大的打击――她认为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从那天回来起就没有给过高分什么好脸色。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有一天,高分在单位门口等龚心下班,正巧撞到一个七八岁的小鬼抢龚心的手提袋,在他结结巴巴大喊“住手”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被小偷绊倒遭到龚心同事一阵耻笑的时候,龚心已经大哭着跑开。
两人冷战了两天,之后高分便发现龚心消失了。
这――我心里偷偷埋怨着龚心,要分手就直接分吧,又怕心软舍不得、分得不干净,就来个决绝的方式,看来这女人心一狠也够可怕的,管它什么情分,我自己高兴,我自己解放就行。也可怜这一根筋的高分了,死活要找到人,看这架势,就差上电视台、报纸刊登寻人启事了。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劝高分回家,并再三保证一有龚心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他。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才把这少爷劝走。
刚回到房间,看到“无聊”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记得你灿烂的笑容,一如我们相见的最初,可哪里有我回头的路。
难不成这是龚心?我翻出以前“无聊”发给我的短信,怎么看都觉得像,语气,遣词造句,再联系今天高分说的事情,越发确定。
想到这里,我给“无聊”发了条短信:
我已经彻底知道你的事情。没有什么可回避的。我们聊聊吧。
快十二点的时候“无聊”终于肯回复我:好吧,明天晚上8点,在“丁是丁”咖啡厅见。
我终于彻底确定是龚心没错,因为有次我和龚心路过这家咖啡店,龚心还打趣说,这个名字好怪哦,等我有了钱,就在他家隔壁再开一家,叫“卯是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