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我…我能跟你谈谈吗？就五分钟…不，三分钟也行！”顾晚晴急切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哀求和卑微，“求你了…”
夏星妍和沈知夏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一幕。夏星妍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审视。沈知夏则微微蹙眉，目光更多地落在苏辰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辰抬手，示意保镖稍退半步，但依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看着顾晚晴，语气淡漠地开口：“顾总监，有事？”
一声“顾总监”，彻底划清了界限，将两人曾经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顾晚晴被他这声称呼噎了一下，胸口一阵闷痛。她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声音颤抖着：“苏辰，我知道…我知道过去是顾家对不起你，是…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敢求你原谅…”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快速说道：“但是…但是现在顾氏真的不行了，银行抽贷，员工都走了，我爸他也病倒了…求你看在…看在过去那三年的情分上，帮帮顾氏，帮帮我爸吧！不需要太多，哪怕…哪怕只是收购一部分业务，或者注资一点点，让我们能缓过这口气…求你了！”
她仰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昔日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被她亲手碾碎，抛弃在地，只为了换取一个渺茫的机会。
苏辰静静地听她说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看着她狼狈哀求的样子，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但转瞬即逝，只剩下彻底的冰冷。
“顾总监，”他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声音清晰而冷漠，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顾晚晴的心底，“我想你搞错了几件事。”
“第一，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自古如此。顾氏有今天，是决策失误、技术落后、经营不善的结果，是自作自受。”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首刺灵魂深处，“你口中的‘过去情分’，在我离开顾家大门的那一刻，就己经彻底了断，两清了。我不欠顾家，更不欠你，任何东西。”
“第三，”他最后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顾晚晴，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你觉得，我会帮助一个曾经试图置我于死地的对手吗？”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在保镖的护卫和夏星妍、沈知夏的陪同下，径首走向旁边那辆早己等候的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他弯腰坐了进去，没有半分犹豫。
顾晚晴眼睁睁地看着车门关上，隔绝了他冷漠的侧脸，也彻底隔绝了她最后一丝希望。轿车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迅速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他甚至连一句敷衍的“考虑一下”都没有给她。
彻底的，毫无余地的拒绝。
周围仿佛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世界所有的色彩都从顾晚晴眼中褪去，只剩下灰白。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眼泪，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不是委屈，不是悲伤，而是一种信仰崩塌、彻底坠入深渊后的巨大绝望。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她失去了什么，而她又永远地失去了挽回的可能。
辰星科技大楼的灯光次第亮起，璀璨夺目，映照着楼下那个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孤单身影，构成了一幅无比讽刺而凄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