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五万兵到来,端王便不再隱瞒身份,公布了剿匪事宜。周遭官员富贾大都心思浮动,削平了脑袋想往上凑。
金燕城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县城,远离京城又离边关有几日路程,土地虽好但山脉眾多难以开垦,若不是这次端王在这儿出了事,恐怕许多京官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城。
这里的人穷其一生都不会有机会碰到皇亲国戚,更別说是一个封了王的皇子了。
可正是因为身份有著天壤之別,金燕城的人连拜帖都递不到端王眼前,只能在据说是端王暂住的客栈附近徘徊。
而此时的端王並不在城內,他正在当日出事的那片山林间查看。
他是怎么,从这金燕城西边的山林里,跑到金燕城东边的山上去的?
这片山林离东山村有近百里路,那日他身负重伤,又落马失了马匹,便是有人背著也跑不了这么远。
想到自己在秦烈的忌日出现在秦烈的坟边,他本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此时也不由得怀疑,难道是秦烈的在天之灵救了他?
可他与秦烈素无瓜葛,非要说共通之处…只能说都是男的,然后身量相似,他还略瘦几分,便是秦烈真的有灵又为何要救他?
褚时鈺想著不由得有些心虚,秦烈会知道自己看上他妻儿了吗?
但褚时鈺隨即又眯了眯眼,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秦烈原本是要夺舍,將他挪到坟边,是想占他身躯与妻子再续前缘,但是失败了。
这么想之后他就觉得心安理得了,你夺舍失败,就不能怪他想鳩占鹊巢…虽然他也失败了。
“將军!周围几十个山头都探过了,共找到两处山匪据点,估计人数不会过四千,要直接攻寨吗?”一副將稟告道。
褚时鈺回过神,看著眼前的苍翠山林淡声道:“围困即可,在周遭寻几个地形合適的地方安营,准备长期驻军。向山寨传去消息,前两千投降的不杀,送去边关做苦役。”
“长期驻军?这…圣上会同意吗?”副將迟疑著。
“这里离边关不过三日路程,分配给边关的粮草物资也常从这里走,平日驻军把守一可震慑匪类,二可隨时策应各方,日后本王稟明父皇,会同意的。”
“是!”
只要上面没问题,副將对端王的决定就不会有异议。
西南全军都对端王运筹帷幄的本领推崇备至,西南军去年出了內贼与缅吁敌军里应外合,敌军绕到后方破了边关,八万將士含恨战死。
而端王自请领兵十万驰援西南,三日便撕开敌军阵线,带来粮草物资与边关军匯合,重整边关三十万大军。
而后不仅把敌军逐出大夏国土,且趁胜追击,击杀缅吁几位大將,一路打到缅吁王城外,逼得缅吁王俯首归顺签下条约,缅吁沦为属国。
当然,端王回京途中遇袭,全军上下莫不是义愤填膺,前些日端王调兵剿匪,全军都自告奋勇的要跟来,可惜端王明令只调五万兵。
且不论上面的达官贵人对端王剿匪的事怎么想,金燕城及周遭的百姓无一不是拍手称讚。
特別是金燕城西侧的村庄,几乎每家都被抢过钱財或有年轻女眷被掠走,之前不少村镇自发组织了民兵抵抗山匪,可惜散兵游勇连自保都难。
而在远些的东山村,柳如思也怔怔出神,秦烈的死因是山石滚落,可若没有遇匪时受的那一刀,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呢…
牛车停在院门口,今天又是该给城里送货的日子了,將订单的四篮蛋装上车,柳如思又进去拎出两篮。
“小叔,听闻有不少百姓主动给剿匪的將士们送去米粮,这两篮鸡蛋你帮我送去吧。”
“这…会不会太多了点,下次的货若是少了就补不上了。”柳荣贵对她养鸡鸭的生意也是有参与的。
鸡鸭產蛋並不稳定,会有多些少些的情况,所以多余时会留下一些鲜蛋,留到下次不够的时候补足,若是多出太多才会拿去市场出掉。
而柳如思拿出两篮蛋,相当於把余留的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