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解决了楚言歆的事情,这才进了慢悠悠的进了宫。
过了层层宫门,眼看那熟悉的房宇越来越近,他轻身飞跳,熟门熟路的翻身落到了屋檐上。
“五哥!”正在书房写字的秦砚听到了房檐上的动静,眼睛一亮,一反往日的板正,蹭蹭蹭的跑了出来,看见了屋檐上面容俊朗的少年,纵身就要往上跳。
“哎哎哎,我下去,少学这些危险动作。”秦墨翻身轻盈落地,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小少年的头,便被小少年一个虎扑,撞了个满怀,“哥哥!哥哥!”
“这么想我啊,”少年的语调轻快,摸了摸弟弟的头,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礼物递到他手边,然后四下张望了一下,“母妃呢?”
“母妃……”小少年拔出自己的脑袋,正新奇的看着自己哥哥给自己的东西,还未看清,就听见一声明快的声音,“小墨!”
“母妃!”秦墨牵着弟弟,往女人的方向走去。
面前的女子身着胭脂色金缠枝蔷薇缎面长裙,头戴金花嵌红珍珠步摇,她似乎是时间的宠儿,哪怕秦墨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母子三人在一处跟姐弟一样看不出年龄的差距。
“母妃!母妃!我就说吧,哥哥回来肯定会先来找我!”秦砚先把东西收了起来,语气欢快的给萧语岚讲话,带着炫耀之意,丝毫不见在帝后跟前的老气横秋。
“臭小子!”萧语岚看着两个儿子,嘴上嗔怪,眼里却盈满了笑意。
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风尘仆仆的大儿子,随即上下仔细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脖颈那道新增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眼底迅速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却很快被她压下,语气努力维持着轻松:“黑了,也瘦了些,不过这身板倒是更结实了。西北的风沙到底磨人。”
秦墨看着母亲眼中那份关切,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娘,您仔细瞧瞧,儿子哪里瘦了?承锦可是变着法子给我开小灶的。”
萧语岚闻言,没好气地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嗔怪道:“你呀,就会使唤人家昱珩。他堂堂一个将军,倒成了你的私厨了?”
秦墨笑嘻嘻地揽住母亲的肩,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这有什么嘛,反正都是自己人!他手艺好,我胃口才好,这叫两全其美。”他顺势将话题引回最初的目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过啊,我还是想吃娘亲手做的梅花糕,儿子可是馋了好久了。”
“我也要我也要!”秦砚跳着举手,很是活泼,“母妃做的梅花糕,天下第一好吃!”
“好好好,就会折腾我,”女子拿他们没办法,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我给你做去,你得去见见父皇和你母后。”
提到帝后,秦砚刚刚活泼的样子瞬间变回老成,秦墨的眼神冷了冷,转瞬即逝,又是调侃的语气道,“娘,刚来就赶我走,我好伤心啊。”
“按照礼数,你得去。”女子的声音不容置疑。
“是,我这就去。”秦墨叹了口气,知道母妃的性子,没再说什么,只是侧头点了点秦砚的鼻子,“不许偷吃!我回来要是糕点少了,就是你偷吃的!”
“就偷吃!”秦砚吐舌头,“所以,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啊!要不然我就吃光了!”
秦墨整理了一下着装,面色恢复了惯常的模样,迈步打算去请安,就听见门口的公公尖着嗓子,“皇上驾到!”
这下,要去做梅花糕的不去了,要跟着母妃偷吃的也不去了,都小跑到门口福礼。
“臣妾给陛下请安。”
“儿臣见过父皇。”
秦墨,秦砚和萧语岚齐声道。
“免礼。”顺嘉帝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身形挺拔的少年身上,“朕不久前听闻燕凌骑安顿在城外大营了,探子来报里面有越影,侍卫又报你已入了宫门。朕左等右等没等到你来请安,就想着你先来你母妃这里了,这么一看果真如此。”
“父皇的消息真灵通,儿臣前脚刚到母妃这里,后脚您就来了。”秦墨的声音带着笑,语调却不那么友好,也没有寻常皇子那样对父皇的惧怕,叛逆心思明显。
顺嘉帝一窒,刚准备劈头盖脸的骂人,就看见少年人露出的脖颈上狰狞的疤痕,本想骂人的语气顿住,按耐自己的脾气道,“小五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罢了,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母妃了,朕也不怪你,但是你得去见你母后。”
顺嘉帝语气一转,看向旁边的秦砚和月淑妃,“阿岚和砚儿这是要去哪?”
萧语岚自从皇帝来了之后就一直冷着脸,听见皇帝的问话后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当个聋子。
顺嘉帝身边的邱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他知道顺嘉帝跟月淑妃当年的事情,这些年陛下对着月淑妃也是能满足就满足,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当一个哑巴。
顺嘉帝有些尴尬,但也是怨他,所以对着月淑妃他也没法摆皇帝的架子,只得点了无辜的秦砚来回答,“砚儿你说,你跟你母妃准备去哪?”
秦砚被迫点名,也不能不回答皇帝的话,正准备开口时就听见身边的哥哥凉凉的语气道,“父皇日理万机,竟还有闲暇过问这等微末小事?母妃与弟弟的去处,实在不敢劳烦陛下圣心垂询,免得耽误了您的军国要务。我们母子几人,还是不要在此碍眼,妨碍您日理万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