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衫!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黎言惜持剑直逼庄衫,吓得庄衫双腿一软险些狼狈逃窜。
夏惟仁眼睛微眯,两指轻举拦住黎言惜的剑,随即不慌不忙开口:“尸首可有何异常?”
秦少微躬身行礼,面无表情道:“一刀封喉,伤口处溢出魔气。”
宴芷闻言手指蜷缩起来,随即抬眼站起身:“我去探查尸首,这几日宗门内鱼龙混杂,若有魔族隐密其中,怕是会引起惶恐。”
夏惟仁颔首,宴芷转身离开,临走时宴芷悄然给宋怀玉投去一个眼神。
宋怀玉默然,捏了捏裴璟的尾巴尖。
裴璟立马站了出来,对着庄衫毫不客气道:“掌门莫不是要说,通天宗魁首的筹码是魔族所传吧?前脚掌门的贴身弟子前去送请柬,后脚怎就惨遭横祸,况且,宗门内的阵法可不是摆设,怎么魔族入侵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璟一席话将庄衫接下来的打算全部堵死,只见庄衫脸色青红相交,肥硕的肚皮气得一颠一颠,半天说不出话来。
洛思望摩挲着腰间赤色灵鞭,随即抬起头嗤笑道:“此时再怎么辩驳都和掌门脱不了干系,在宴芷出结论前,谁也没有一锤定音的权利,如今大比在前,若是掌门被囚禁说出去又会多些苦恼,倒不如,静待大比之后再行调查?”
“大比之后?究竟是给某人留足毁灭证据的时间,还是洛峰主一心为宗门考虑?”黎言惜面色不愉转头呛声道。
裴璟亦是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一副背叛的神情盯住洛思望。
洛思望充耳不闻,慢悠悠端起茶盏欣赏浮起的茶梗。
“好,便由思望说的做吧,若真为掌门所为,我身为执法长老,必当严惩不贷,若为魔族,无论何时,宗门上下应严阵以待,”夏惟仁见状,站出来当和事佬。
孙征一向拥护庄衫,当即粗犷地拍着身上的腱子肉:“长老放心!即便是魔族,我孙征来一个!杀一个!”
黎言惜嘴唇紧抿,显然不满意这个答复,然而再纠缠下去,少不了被冠上试图污蔑掌门的名头,只得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宋怀玉对洛思望行事感到不解,却也明白洛思望对夏惟仁这个亦师亦友之人的映像,绝不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动摇的。
但魔族的借口,明眼人都听着牵强,宋怀玉无法理解为何庄衫和夏惟仁会突然宣扬有关于灵力的事宜。
“行,便这样吧,既然师叔有了成算,那么我和阿璟也不便打扰,”宋怀玉脑子一片混乱,知道此事说到最后也只会打马虎眼过去,便没了精力去纠缠。
夏惟仁点点头,又故作安抚道:“你身为器灵,却如此敏锐,当真是璟儿的福气。”
“多谢师叔夸奖,若师叔无事,我们便先行告退,”裴璟听不得夏惟仁古怪的语气,当即想要拉着宋怀玉走开。
然而夏惟仁又语气一转,笑眯眯地盯住一旁沉默不语的乐宁:“不知这位修士,师出何方?”
乐宁一愣,随即回道:“在下不才,无门无派,乃落霞山一散修罢了。”
“原来如此,小道友想必与璟儿关系非凡,否则,这灵力的消息,我们怕也是蒙在鼓里,待大比之后,我通天宗必当为小友送上谢礼,”夏惟仁捋着胡子,怀中浮沉轻轻摇晃,一副正派仙风道骨。
乐宁只觉夏惟仁为人和蔼却不失底威严,便点点头奉承道:“有长老一言,乐宁便放心了,”
一行人从主殿出来依旧无一人开口,乐宁不解问道:“你们那长老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大比当前,掌门若是无法露面,怕是会引起流言蜚语,你们怎么如此愁眉苦脸?”
“正是此行太过合理,才如此警惕,”宋怀玉突然止住脚步,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怀玉察觉到什么了?”裴璟急忙问道。
“我的灵力已经暴露,那么他现在如此大肆宣扬,目的只在于向世人说,通天宗内有器灵,这器灵的灵力可以随意抽取,”宋怀玉意识到这个问题,瞬间冷汗乍起。
“加之,他手捏宁洛两家邪功,虽碍于身份无法对我直接下手,那么这局面,越混乱便对他越有利,”宋怀玉呼吸一凝,背后忽然寒气袭人。
宋怀玉猛地转过头去,却发现秦少微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五步远,正以一种冷漠眼神死死盯住自己。
裴璟转身以同样方式盯住秦少微,随后冷声道:“怎么?还没开始大比就有如此敌意?”
秦少微似乎没想到裴璟会突然靠近,被猛地一吓,瞳孔涣散几息才堪堪反应过来:“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裴璟见他一副夏惟仁的虚伪模样,本想动手,又望见四面八方的修士,只得恶狠狠威胁一番,才愤懑转头跟上宋怀玉的脚步。
徒留下秦少微一个人在原地满头雾水。
宋怀玉脚步匆匆,辞别前去比赛的乐宁,连忙带着还未来得及休息的宴芷直奔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