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走水的事儿经五城兵马司的查验,结论是取暖用的碳炉烧坏了,引发了火灾。
问题不大,每到冬天,京城总是会出现几桩这样的事情。
而茯苓、鹤宁两个,出门办事遇上这回事,云韶知道后,为了安抚,还给了不少赏赐。
这就是在华音殿当差的好处了。
虽说是动不动就要跟着受牵连,但主子大方,向来赏罚分明。
鹤宁站在宫女房的门前踌躇。
连翘路过看见,捂着嘴笑:“茯苓姐姐在呢,你想找她直接喊一声就是了,在这儿拉什么磨!”
虽说是个阉人,但鹤宁却生的极其俊俏。
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又不生须,换下太监的衣服,比个闺阁里的小女儿还要漂亮上几分。
加上他手中略有权柄,后宫上赶着对他好的小宫女多不胜数。
但华音殿的人都知道,这位鹤公公自小跟着茯苓姐姐长大,眼里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二人说话的声音大,茯苓听见便开了门。
“有事找我?”
“嗯……”鹤宁搅着手指,脸颊绯红。
袖管里主子赏赐的一对玉髓的耳坠子叮当作响。
茯苓一眼就看懂他的心思,扶一扶头上的玉钗,温言道:“好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主子也赏了给我的。”
说完,也不等他应声,退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乌云遮住了华音殿的天,仿佛有一场急雨。
关上的门内突然传来一阵低笑声,鹤宁惨白脸想起刚才那一眼看到的画面。
茯苓姐姐身后的屋子里,他好像看见了……一双男人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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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反复的抉择之后,云韶最终选定了一件大红万字流云的小袄,底下配了一条绣金丝的流苏直裰棉裙。
从上到下一水儿的红,旁人穿了或许会被这艳丽的红抢了风头。
可穿在她身上,却将她衬的愈加明艳。
站在刚落过雪的院子里,热烈的像一团火。
因为能出宫了,她激动的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五更刚过就从床上蹦下来开始张罗。
给阿姐和外甥女的礼昨晚都备齐了。
云韶想了想,又挑了一个素银的镯子准备送给阿姐的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