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位听众猛地捂住后脑勺,回头一看,一块石子落在地上,大声质问:
“是谁?”
没有别人,只看到前方两个俊俏的青年公子,一人笑脸,手戴一串金貌貅,一人冷脸,腰别一块方玉佩,均穿着上好的毛裘大氅。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手扔石头的人。
李秀白把手藏进衣袖,低声道:“一派胡言。”
与他同行的李非铮立马顺着说:“是啊,秀白,你父母情深意笃,定是有什么误会,那些人捕风捉影,编出这些夸张的故事!”
这话也不对,李秀白皱眉,他父母琴瑟和鸣,连争吵都很少发生,怎会出现夺权这样的误会?他上个月还收到了母亲的家书,说家中一切安好,叫他在山上专心修炼。
但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没有再收到过家中的回信,说不定……李秀白定了定神,对李非铮说:
“非铮,我们快些赶路吧。”
说罢,李秀白飞身上马,推动缰绳,催促马儿飞奔过集市,李非铮脸上没了笑意,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李秀白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追上去。
到了傍晚,暮色深沉,又陡然降下暴风雪,李秀白在林子里拉着两匹不肯前进的马儿寻找落脚之地,李非铮顶着雪探路回来,跟李秀白说:
“这里离青山镇不远了。”
他大概指了个方向。
“估计还有三四里路,我们到青山镇就休息吧?”
“好。”
李秀白点了一下头,跟着他往城镇走,他的心头压着一块石头,却也明白不可急躁,大概率只是别人随口一说,搏人眼球的奇闻异事罢了。
只是,那又是自己父母。
“唉,你也不要太担心,”李非铮接过自己的缰绳,看见他冷峻的表情,安慰:“我爹是家主的兄长,真打起来,他定会帮你娘的,再说了,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话不如不说,李秀白不满地瞥他一眼,李非铮立刻闭嘴了,两人沉默赶路。
走了没多远,李秀白忽然察觉到了一道陌生的气息,他停下脚步,后背绷紧。
怎么还有筑基期修士?李秀白暗中调动灵力,聚集在眼底。
就见不远处,似乎倒下一个人,李非铮也看见了,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走近打探情况。
风雪伴随着浓烈的血腥气吸入肺中,倒在树边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姑娘,半身染血,右手不自然地下垂,显然处于脱臼状态,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无力地抬起头。
“有……”
有什么?
这姑娘目光涣散,嘴唇已被冻得发紫,说不出话来,若是放在这里不管,不出半个时辰就得被冻成人棍。
李秀白马上蹲下去,从储物锦囊中拿出一颗上等的治疗丹药,递给她,这一抬头,便注意到她的银质耳环,有半个巴掌那样大,形似太阳,又像眼睛,不似中原的产物。
姑娘吞下丹药后稍作调息,脸上才有了血色,她撑着树干站起身,总算能开口讲话了。
“多谢,你们……快走,这里有白狼群……”
!
白狼是一类妖兽,成年之后体型大过成年男子,性情凶猛,群居行动。
李秀白立马起身,警惕四周。
李非铮摇摇头:“中原怎么可能有野生白狼群?它们应该在西北方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