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李秀白一下子站起来,随后,又有些茫然。
自己如今是活着,还是死了?
看此处的景象,自己约莫是死了。
李秀白戚戚然往前走,他已身死,只愿父母能躲过此劫。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看见远处有一凉亭,它孤零零立在风雪中,顶上却没有积雪,相当突兀,凉亭之下堆积的似乎是…。。
酒罐子?
保险起见,李秀白调动灵力靠近亭台。
走近几步,才发现那些酒罐大部分已经开瓶,像是谁喝完了又随手扔在一边,它们敞口倒在地上,不待他细看,一只削瘦的手臂冷不丁抬起来,手里还拎着一罐酒,衣袖滑落,露出一大截冷白的肌肤,仿佛感受不到寒冷。
李秀白一惊,他分明感知不到任何活物,这又是人是鬼?
哗啦啦——
酒罐滑落,一个人慢慢从中间坐起来,银发披散,遮挡了上半张脸,仅露出一片红唇,他抬手饮酒,烈酒入喉,部分酒液沿着嘴角滑落,将白衣打湿。
很冷、很美。
宛如风雪中诞生的精怪。
啪——
酒罐落地,惊醒了少年。
“你……是什么人?”
那人偏了一下头,银发与白雪融为一体,他潇洒地将长发拨到背后,露出极漂亮的面容,眉如远山,眼若桃花,可那双眼里没有温度,被他看上一眼,好似连心脏都被冰封了。
“你可以叫我……南谷尊者。”
他肆意一笑,转瞬间,寒冰崩裂。
这是个男人。
如此漂亮的男人,称得上艳丽了。
他一手撑到背后,双目染上湿润的酒意,他朝李秀白勾勾手,那少年就像被勾了魂,乖乖走到他面前。
“小子,你终于来了,喝酒吗?”尊者眉眼一弯,双眸中似有寒星闪烁,鬼使神差地,李秀白点了一下头。
“坐。”南谷尊者拍拍身侧,李秀白便老实坐下来。
“你叫什么?”
“李秀白。”
“嗯,不错,”尊者拍开一坛酒,递给李秀白,得意道:“这可是我多年珍藏!”
李秀白喝了一口,这是他头一次饮酒,酒液如火,瞬间烧遍全身,他被辣得直咳嗽,脸红脖子粗的,脑子反倒清明了,意识到眼下情况很不对劲。
“南谷……尊者,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
“哈哈哈……”尊者抚掌大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食指轻点上他的额头:“这里是幻境,你自己闯进来的。”
指尖冰凉,李秀白依旧懵懂:“我之前在一片树林里,遇到了狼,还受了伤,那应该不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