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岁酌偏头悄悄叹了口气，再转回头来神情已完全恢复正常。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带着漆黑皮手套的手指在上面轻敲，等仓澍叽叽喳喳完，放低手臂让他跳下。
仓澍在副驾驶位上用浅纸箱和木屑纸屑做了个窝，一头栽了进去，背对着岁酌一拱一拱，露出的小屁股毛茸茸圆乎乎一团。
岁酌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头看向前方，伸手拍了拍座椅，提醒他坐好：“走了。”
“好哦！”
仓澍从窝里钻出来，兴奋得像要春游的小朋友。
发动机启动，岁酌偏头看后视镜，收回视线时看到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唇角，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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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在距离基地一千多公里的北方，围绕其外的山顶有终年不化的雪，气候寒冷，不适宜居住。
因为需要保持体力和精力应对随时可能遇到的意外，国道上又因各种原因不能通行，所以他们走走停停，五六天后才踏上众山包围外的土地。
这些天在路上遇见了几波丧尸，一人一鼠的实力可以轻松应对，因为对这个任务的不重视，岁酌甚至有闲心一点一点将丧尸晶核挖了出来，洗干净收起。
“哇，好多好多好多晶核！”仓澍看着半袋子颜色各异的晶核，流下了口水。
岁酌脸色僵硬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想要？”
仓澍抬头，十分意外地看着他：“啊？”
此刻两人坐在车上，岁酌伸直手臂到副驾驶位上摸了摸仓澍的头，又垂眼看向那堆晶核。
“上次的五级晶核早就吸收完了吧，你是不是又饿了？”
他早就注意到仓澍在离丧尸晶核很近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咽口水，也更容易饥饿，一路上嘴几乎没停，但即使吃了大于他体型几倍的食物，也依旧缓解不了那种饥饿感。
仿佛他本来就是要靠丧尸晶核获取能量的。
岁酌一开始为自己的这个猜测感到震惊，但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按捺下来，甚至开始主动站在仓澍的角度思考。
已知吞食丧尸晶核对他没有负面影响，更接近人类吸收晶核提升异能的方式，那么吞食晶核后出现的高热和那夜的少年形态……
岁酌有个大胆的猜测，这或许是一场进化，一场独属于仓澍的进化。
就像末世降临后，感染了病毒的人类和动植物异化，通过吞噬进行等级进化，进而拥有意识学会思考；部分人类获得了异能，并通过吸收晶核提升异能等级；那么仓澍食用晶核转变为人类，是否就是他的进化？
岁酌不清楚，但这一点没头没脑的猜测却让他心脏开始乱跳，好像有什么偏离了正轨。
却并不被他反感，甚至潜意识欣喜于这种偏离。
“岁酌，岁酌？”仓澍叫了他两声，歪头看着发呆的人类，将手中东西往前推推，“你一半，我一半！”
岁酌低下头，就见仓澍将那堆晶核平均分成了两份，他的那份多了几颗三级晶核和一颗四级晶核。
愣了下神，岁酌将那几颗大的推回仓澍面前。
“你比我更需要这些，你拿着吧。”
他的异能很早就已经到达五级，之后无论填补再多低级晶核都没有突破，岁酌有所感应，他或许需要更高级别的晶核。
上次唯一一颗五级晶核被仓澍吞了，岁酌也无法验证自己的异能距离升级还差多少，索性省下来都给仓澍用。